一人待着有点无聊了,也不知道送书的人什么时候来,杨锦心推开窗户往窗外看去。
外面烟雨蒙蒙,正应了这江南的景,雨水打湿的桂花香平淡了一些,被凉风一阵一阵打着滚儿送来,沁人心脾。
又伸手出去接水珠,温热的掌心很快被凉气浸透,冰冰凉凉还算舒适,一只手玩不够,杨锦心踮起脚,两只玉藕一般的手臂都伸到了窗外。
断线珠子般的水珠滴下来,额前细碎的刘海连同她卷翘的长睫都很快被水汽侵染,她微眯了眼,将手心里接到的点点檐水,翻来倒去玩得不亦乐乎。
“吱呀”一声,有人推门进来,杨锦心头也不回地道:“把书放到桌上就好了。”
然后就是拉动椅子的声音,之后就没了动静。杨锦心疑惑地转身过来,见到来人踉跄着后退了一步,紧贴在窗户上,笑意瞬间僵在脸上。
“你怎么在这儿?”
“过来坐!”
一身铁灰军装的秦慕阳正坐在桌前,侵略性十足地看着她。杨锦心今天一身裸粉色连衣裙,长及脚踝,纯白的腰带在后腰系成大大的蝴蝶结,勾勒出她纤细的腰肢。一头乌黑的长发,辫成松松的长辫子垂在脑后,左耳边一只白玉夹子发着莹润的光泽。
这是秦慕阳第一次看到她穿西式连衣裙的模样,那张莹白如玉的小脸,配上精致无暇的五官,整个人俏丽如莲般清新动人。
见她看过来,抿嘴一笑,褪去冷气的他,俊美无双。
杨锦心僵硬地扯了扯唇角,紧紧靠在窗户上,“可能是我走错房间了,打扰了四少,我这就离开。”
说完,朝他略弯了弯腰,匆匆往门口走去。
“这个园子,今天都被我包了,你走到哪儿去?”秦慕阳低沉的嗓音,平静无波。
杨锦心停下脚步,心里已明白之前为什么总觉得丁香奇怪了,暗暗握了握拳,湿漉漉的手心,冰凉得就像她的心。
只得又转过身来,微低了头,又是那副平淡的模样,“算来还是扰了四少的清净,姐姐她们在前面打牌,我去看看。”
“这层楼总共只有几个房间,你听听有没有打牌的声音。”秦慕阳不再看她,兀自倒了两杯茶。
房间里安静下来,果真除了窗外雨打屋檐的声音,再没有其他杂音。杨锦心突然就恼怒起来,又不能发作,气白了脸。
总算看到了她脸上起伏的情绪,秦慕阳反而笑脸更大,端起茶杯走到她面前,递过去。
“坐会儿吧,等下送你去见姐姐。”见她还是低头一副气呼呼的模样,话头一转又道:“你母亲怎么样了?”
听他提起母亲,杨锦心抬起头看向他,仍然面无表情,但却伸手去接他手中的茶杯。她冰凉的指尖触到他温热的大手,让他的心不由动了一下,不由自主地就向前探去,杨锦心却已接过茶杯,让他的手扑了个空。
“上次多谢四少相助,锦心以茶代酒敬您一杯,谢谢四少!”说着,仰头喝了杯中的茶水。
走过去放下茶杯,杨锦心又转身过来,身姿婷婷离他不远不近,乌黑的水眸看着他,带着浓浓的疏离感,“今天中秋还要赶着回家过节,我真要走了,打扰了!”
屋里的空气突然变得压抑起来,秦慕阳走过来重新坐下,食指一下一下地捋着茶杯的边缘,周身冷气重聚,他漆黑的眼瞳看着她却是浅浅的笑道。
“军医官跟我说了你母亲的病,积劳成疾,肺部感染严重,我先安排她去医院住段日子,看看效果,如何?”
说到这里,杨锦心水漾的眼瞳微闪了一下,却仍是拒绝的态度,“多谢四少关心,家母的病一直都是冬来在照料,他说只要好好养着就行,就不劳烦四少了。”
“哦,是这样!”秦慕阳冰冷的眸子戏谑般地看过来,“现在,冬来不是去第九军就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