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阁的脑袋一下子大了,耳朵里嗡嗡回音。
他万万没想到,他把事情说的那样重,左羚都没把况且带回来,要是各种预先拟定的救治办法能顶住的话倒是好,但他心里有个估计,这次的事自己可能真的顶不住,左羚带回来的几个大夫也未必行。
他正绞尽脑汁想着办法,忽然看到左羚脸上似乎有些变化。
他凑近了仔细查看,左羚有些诧异,又有些羞恼,气道“看什么,我脸上是长花了还是沾菜叶了?”
左东阁看后再次确定一下,然后拍膝哈哈大笑起来。
“你怎么了?我看你是疯了吧?”左羚不明所以,又是好笑又是可气道。
“不是,我是说你……”
他说着又凑近左羚的脸,两人鼻子尖差点碰在一起,然后小声道“你跟他在一起了?”
左羚美丽的脸庞微红,小声道“嗯,怎么了,管得着吗?”
“我当然管不着,就知道你是骗我的,你们都在一起了,还怎么会闹崩?”左东阁心下一松。
左羚也情知这种事瞒不过父亲和哥哥,他们虽然不行医,那只是遵照祖宗的规矩,可是医术还是代代传袭的,而且是传子传媳不传女。按这个逻辑,左东阁的医术要远远高于左羚。
左家医术里有一项专利通过眉头的处女纹,甄别一个女孩子是否是处女。据说从未误诊过一例。有时候官府遇到这样的官司都要找左家的人来判别,不然就得找稳婆脱下女方的裤子检查了,这对处女而言无疑太残酷太野蛮了。
左羚冷哼道“你先别高兴太早,我没骗你。就是因为在一起了才闹崩的。”
“都在一起了怎么还能闹崩,你们这在一起的日子不会太长啊,上次你回来还没变化呢。估计也就是刚过蜜月期吧。”左东阁觉得非常好笑。
“你还笑,笑死你。就因为在一起才闹崩,不在一起就不会闹崩了。”
左羚想着自己和况且的两次不愉快,还真就是因为在一起了她不知怎么就控制不住自己了,总是跟他闹别扭。
左东阁看着妹妹的神情不像作假,也糊涂了。
他秉承了父亲左文祥的天性,素性风流,不仅家里有几房美妾,在外面也是跟凤阳的名妓们往还唱和、来往频繁,他一向认为自己很能揣摩女孩子的心事,因此颇能获得女孩子的欢心。
当然,他没能像他父亲那样,也娶回家一个名震大江南北的名妓花魁,奇迹毕竟不可复制,左文祥那次已经是左家祖坟冒青烟了。
只是对这个妹妹,他可从来没懂得过她的心事,女人心海底针只有在妹妹这里才真正能体现出来。
“为啥啊?”左东阁不耻下问。
“嗯,我喜欢欺负他,他不肯,所以就闹崩了。”左羚倒不忸怩,爽利回答出来。
“什么?你想欺负他,还要人家肯让你欺负?”左东阁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当然,谁叫他对不起我了,还不让我欺负一下。”
左羚其实也说不明白这其中的道理,只是她认为自己失控了,可是况且没失控啊,只要能忍让自己,受得住自己的失控时的暴躁乖戾,应该也就没事了,所以这件事里她有错,况且也一样有错。
“我服了你了。你怎么欺负的他?”左东阁又好奇地问。
“你管呢!”左羚又冷哼一声,转过头去,盯着车窗外看。
她在这里长大,原来还认为凤阳很繁华,到了南京后才发现凤阳实在是很穷很落魄的城市,金陵城雄踞江南之首的确名不虚传。
据说扬州也很繁华,可去过的许多文人回来后都说扬州被那些有钱暴富的盐商和盐枭糟蹋的不成样子,完全一副暴发户土包子的德行。要比金银财富多,岭南的广州、福建的福州可能更多,只是那里却没有内地的文人气息,更没有那种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