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轿子里坐着的是中山王府的女官和女侍卫。
这位四十多岁的女官石榴认识,她小时在中山王府居住时,就是这位女官负责她的起居,她回苏州后,就很少见过。
女官抱着石榴眼泪纵横,哽咽不能成声,一副亲娘找到失散多年的女儿般的表情,周围的人都感动得不行。女官不由分说,拉着石榴就进了轿子,然后整个队伍回转而去,所有人中根本没人看况且一眼,更没人上来征求一下他的意见。
“世态炎凉啊。”况且拍拍手,苦笑道。
轿帘拉开时,他看到里面坐着的几个女护卫都是他认识的,以前也经常说说笑笑,现在连轿子都不下,显然也是觉得有些尴尬。
“小子,你老婆被人抢走了。”周鼎成拍拍他肩膀取笑道。
谁也没想到,周鼎成的一句玩笑话竟然一语成谶。十多天之后,周鼎成回想当时的一幕,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嚼碎了吞下去。
“谁愿意抢谁抢,抢得去算他本事。”况且不以为然。
石榴的独立性比他还强,所以不存在谁抢石榴的问题,而是石榴认可谁的问题。
况且当然没想到这世上还真有跟他抢媳妇的人,而且抢得理直气壮,让况且没了脾气。
这边,况且跟萧妮儿双双回到了侯爵府。
府里正等着他呢,晚宴也格外丰盛,向来晚归的武城侯也在晚宴前来到了太夫人房中。
一张黑漆楠木食桌前,太夫人坐在一头,左边是况且和萧妮儿,右边是武城侯和侯爵夫人,倒是合了文左武右的习尚。
古时原本尚武,所以尚右,以右为尊,书圣王羲之第一次向朝廷求官,要的就是右将军而不是左将军,所以后世称他为王右军,如果那时尚左,后世就得称他为王左军了。
难道他想要什么官,朝廷就会给他什么官?
的确,王谢门阀子弟在两晋时就是那么牛,一点水分都没有。
诸人背后站着两派丫环,太夫人背后侍立着平时在身边伺候的丫环,这些丫环出了这个门,就是侯爵夫妇都要给三分面子。用侯爵夫人的话来说,哪怕老太太房里出来的一只猫、一条狗,咱们也得给予足够的尊重,何况人乎。
太夫人现在黑发如漆,脸上一条皱纹都没有,光滑如瓷器,身上也朝气十足。而坐在右首的侯爵夫人却已经有几缕隐约可见的白发,眼角堆满了鱼尾纹,脸上的肉也有些松弛。如果太夫人不是习惯性地穿着以往老年人的服饰,说她是三十岁出头的媳妇都没人怀疑。
“娘,您老人家可是越来越漂亮了。”况且笑道。
“小混蛋,老娘跟前也敢油嘴滑舌的。”太夫人斥道,眉梢眼角却堆满笑。
“真的,不信您问大哥,看我说的是不是实话。”况且正色道。
武城侯连连点头如捣蒜,他不敢说什么,心里却还是有些担心,万一哪天老娘真的变成十七八岁的大姑娘那就坏了。这可是有关侯爵府威严的大事啊。他还是觉得原来银发如雪,满脸皱纹的老娘更能代表侯爵府的门面。
“我那未过门的儿媳妇呢?怎么还不来见我?”太夫人喝着茶问道。
况且只好说出被中山王府半道截胡的事,他对此事也很不高兴,本来原定的是石榴去秋香那里,陪闺蜜度过最后一个单身夜,结果那个王府女官用一通廉价的涕泪横流就把石榴哄走了。
太夫人大怒,把茶盏往桌上重重一放,道“魏国公府凭什么把我儿媳妇请去了?他们还贼心不死啊。来人,拿我的帖子去国公府把我儿媳妇带回来。”
门口有个丫环应了一声,就要出去传令。
况且急忙道“老娘,石榴也是想故地重游,看看她小时候在国公府里的旧人。她若不想去,谁能带走她,国公府也不会轻易得罪我老师的。再者说了,不是说未婚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