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看来,他的这种自信也有些不牢靠,先前况且已经失踪一次,好容易才回来,不想就在他眼皮底下,而且是在他家门口,就被人绑架了。
中山王府又如何?绑架案正是发生在魏国公父子都在苏州城的时候。
况家祖上遗留下来的案子,牵涉面太广了,内幕更是黑暗重重,没有人能够完全掌控,甚至皇上都未必行,有些贪得无厌的人,在利益面前是爹娘都不认的。如此说来,况且选择武城侯府做必要时的避难所,还真是深谋远虑,城府之深可见一斑。
小王爷也没再说什么保证的话,此番况且被七杀绑架,着实是打了他们父子一个耳光,现在中山王府的势力还在江南地界搜索七杀的行踪,这口恶气中山王府当然不会咽下。况且写字据饶恕了他们,那是况且的事,惹怒了中山王府哪有不付出血的代价的道理?
中山王府原本对护祖派不知情,还以为这个流派早已解散了,毕竟建文帝的事过去百年了,护祖派根本没有存在的意义。可是前几个月护祖派在江南各地大肆活动,虽然极尽隐秘之能事,依然留下许多行踪和线索,中山王府对此做了周密调查。通过查出的一鳞半爪,居然发现这个流派集官方和江湖势力于一体,遍及大江南北各个角落,平时隐秘不出,一旦有事,立刻枝枝丫丫冒出来许多,可见其底蕴之深厚。
中山王府对此感到很是头痛,不敢贸然打压,毕竟其中许多人都有官方背景,甚至传说他们还有最大的王牌,就是成祖遗诏,这可是和太祖宝训具有同等效力的杀手锏,即便当今天子也不敢公然违背。
中山王府最痛恨的当然就是明成祖,当初明成祖可是把中山王府封门三十年,也就是靠着徐皇后的情面,才没遭到血腥报复。所以他们对持有成祖遗诏的护祖派痛恨无比,却又无可奈何。
当然,中山王府也是有底气的,毕竟现在不是永乐年代了,护祖派势力再庞大也不敢公然跟中山王府对抗,所以魏国公才敢于同陈慕沙联手死保况且。
然而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再怎么保护,也不可能把况且藏在府里一辈子,那跟软禁有什么区别呢?摆脱这个困局,解开这道百年的绳索,最终还是得靠况且自己的力量和智慧,抑或彻底隐身,让护祖派根本找不到,这又是况且不愿意的。
正在此时,外面有家人前来禀告,都御史方步瞻求见。
陈慕沙对小王爷说“你去把他打发了,就说我正在打坐,若是有事的话,我回头会去拜访他。”
小王爷领命出去见这个难缠的朝廷命官。
况且苦笑道“老师,你不去见他能行吗?”
陈慕沙冷笑一声“有什么不行的,上次已经给足他面子了,再来就是他自己不要脸面了。他既然不要脸面,我何必给他留着!”
况且心里感到一丝惊骇,没想到老师霸道起来也是没有商量的,以前倒是没见过这一面。
果然,不多时,小王爷回来,笑道“他走了,还送来一些药物,说是给师弟安神醒脑用的,也不知安的什么心。”
陈慕沙冷笑不语,这方步瞻老谋深算预先给自己留足了退路,能见则见,见不到就说来送药的,还假惺惺送个人情。这里有他和魏国公在,什么安神养魂的药弄不到,用得着他来送药吗?
“其实让方大人进来也没什么,我再发一次烧就得了。”况且也不愿意老师跟一个都御史对抗,他的事自己能解决好。
“上次他来,我们没阻挡是给都察院面子,咱们礼数尽到了,他今天再来就是得寸进尺。如果你让他进尺,下次他就会进丈,甚至有更多无理要求。”陈慕沙解释道。
小王爷也道“别理他,江湖上的事我们可能无法掌控,这官场面子上的事咱们谁也不怕。只要他没有皇上圣旨在手,就别想跟咱们来硬的。”
陈慕沙又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