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罪羊。
对这些人的口供,练达宁和方步瞻都深信不疑,他们都是多年的审问高手,虽说酷刑之下,何所不至,但是对于什么是真言,什么是逼供出来的谎言,他们可是门清,决不会上当的。
两人唯一不同的只是,练达宁坚持罪犯口供中所说况且会妖法,并且用妖法杀了三个人是假话,他不得不坚持这一点,如果他的学生会妖法,他这个老师岂不成妖师了?另外他也深知况且的为人,妖法什么的跟他绝对沾不上边。
方步瞻也是半信半疑,可是联想到凤阳失踪的近百人,岂不很像妖人使用妖法做的案吗?难怪怎样查也毫无端倪,他们都是用的常规办法、常规思维,根本没往妖法上去琢磨。
如果况且真会妖法,惊天的凤阳失踪案自然就会水落石出,有了答案,可是这里也有一个很大的破绽,就是况且真会妖法的话,怎么会被七个小混混轻易就绑架了呢?
可是如果况且不会妖法,七杀又怎么会向他讨饶,还跪地求饶,还痛哭流涕,求他放过他们的家小?难道说是况且故事被他们绑架,然后又露一手给他们看,慑服了他们。这个况且真是无聊透顶,太狗血了。
方步瞻觉得越想越像,越想越对,于是下定决心到况且家里实地查勘,魏国公和练达宁拦都拦不住。
他已经打定主意,死活也要把况且带回衙门审讯,如果魏国公和练达宁继续阻挠,干脆羁押况且回北京审讯。
在江南,他要给中山王府一个面子,到了北京,中山王府就鞭长不及了。
出乎他预料的是,况且在发高烧,不管是被绑匪折磨的还是受惊吓过度,反正那个样子肯定无法回答他的问题。
这又让他陷入迷惑中,难道况且真的不会妖法?
不管如何,这件案子是越来越引起他的兴趣了。他下江南时上面交代彻查练达宁的事,已被暂且放在了一边。他想,只要况且这案子查实了,还怕练达宁逃得了吗?这案子就是个筐,一旦定案,装多少人都由他说了算。
都御史刚离开内宅,小王爷就拍拍况且的脸蛋,唤道“起来吧,师弟啊,我才发现你还是表演天才啊,不过这实力也太强了,说发烧就发烧,而且高烧昏迷,一点不含糊。”
况且听到他的话,立马坐了起来,脸色马上恢复原状,只是心有余悸地看看外边说道“那家伙真的走了?”
“真的走了,你不用装了。”
“他不会杀我个回马枪吧?”况且还是有些不放心。
“你怕什么,不是有我在吗?让他进来一次,那是给他脸面,也是给都察院一个面子,要是再敢进来,就是给脸不要脸了,直接打出去。”
况且下地穿鞋,嘻嘻笑道“师兄,咱们师兄弟的,你就别吹牛了,你们王府再霸道,也不敢打都察院的都御史吧?”
小王爷冷笑道“我还真不是吹牛,这是我父亲交代我的原话。这次这个方步瞻激怒我父亲了。其实这还是我父亲脾气好,要是放在我老祖宗手上,不用打出去,直接就给灭了。”
况且不得不服气,他们祖宗是谁啊,那是徐达,灭个都御史真不在话下,就是二代魏国公也不含糊,都敢直接对抗明成祖一辈子的人,天底下找不出第二个来,放他手里,也敢直接灭一个都御史,过后都察院都不敢找茬。
这次方步瞻死咬住况且不放,真激怒了魏国公,这是根本不把他的话放在眼里,一个都御史算什么,就算都察院左都御史也不敢如此霸道吧?朝廷对中山王府历来都是有求必应,有计必从。不客气地说,中山王府执掌着江南半壁河山呢,闹红了脸,大家都不好看。
中山王府还不是最霸气的,最霸气的是云南的沐王府。沐王府的令箭所到之处,那些土司酋长都得摆香案,跪拜迎接。朝廷的圣旨到了云南,一般也都换成沐王府的金箭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