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爷治病一样,只顾让病人一时痛快,一时舒服,却留下很大的后患,一次次积累起来,最后几乎成了不治之症。”况且感慨道。
“这样看来,医理跟为人处世的道理,也有共通的地方啊。”萧万里惊讶道。
“当然。医术不仅是治病救人的术,其实也是道,跟周易的道、老庄的道,佛陀的道都是一样的,殊途同归。”
“哥,说人话。”萧妮儿急忙提醒。
况且苦笑点点头,他只要一时忘记,子曰诗云起来,身边的人就全懵了,不知他说的哪国语言,萧妮儿就开始提醒他要说人话。
哈哈,没招啊。这些圣贤至理,说的人侃侃而谈,可对不通文墨的山民而言,简直不像是人话。
“你哥他学问太高,说的话咱们不懂,不过他说的一定是对的。”萧万里笑着说。
“我知道哥说的都对,每句话每个字都对,那也得让我听懂啊。”萧妮儿撅起嘴来,那神态跟况毓一样一样。
“是,是我的错,我保证以后一定说人话,不说鬼话。”况且承认错误。
一想也是,那些圣贤早已作古,他们的话称作鬼话也未尝不可。
其实,这都是时代的变迁造成的,当初这些“鬼话”也都是大白话,到了后来就变得深奥无比,甚至晦涩难懂。
“哈哈,这就对了,来,喝酒,满上。”萧妮儿最喜欢况且向他服软认错了,想到众人眼中的神医,私下甘于向自己认错,像个小孩子似的,她就有空前的满足感。
况且也感到纳闷,他对石榴都从不认错,而是针锋相对,非得反击回去不可,哪怕他反击的方式比较巧妙。但对萧妮儿,他却总是毫不抵抗,很愉快的缴械投降。
也许真是把她当况毓了,他跟妹妹就是事事谦让,也只有她敢没事揪着自己耳朵在房间里打转儿玩,自己还得笑着讨饶。
一直沉默寡言的萧雷忽然问道“小哥,你能算出赵家老太爷二十年前的症状跟脉象,这怎么可能做到呢?你是神仙,会算命?”
大明朝的人还真是信这个,神仙啊,算命啊。
“这个其实也不难,只是隔行如隔山,解释起来比较麻烦,我要是仔细解释的话,妮儿又要说我不说人话了。”况且笑着说。
“那是不是跟算命似的,算出来的?”萧雷不明白的是这个。
“不是,其实真正做到国医圣手那种境界,不但能算出这个,而且能推算出一个人从小到大生过的病,和以后要得的病,甚至可以预先知道一个人的死期。”
真的啊,这都行?萧万里惊讶不已。
只有萧妮儿一点不惊讶,在她眼里,况且就是神,而且是最帅的、最有风度、潇洒无比的神。
在萧妮儿心目中,只怕别人想不到,不怕况且哥哥做不到。
“可是怎么可能呢?”萧雷跟萧万里一起问出来。
“其中的道理,我也不是完全清楚,我只知道可以做到,但为什么就不知道了。”况且老实回答。
这其实就是所谓的道,不仅是医道,许多大儒、高僧、道教大德都可以做到预测人的生死时辰,丝毫不差。
但其中原理没人能解释清楚,谁想去解释,谁就会被绕进去。
为什么?因为道是宇宙观,包罗万象,大了去了。最好的办法是学会领悟,而不是非要找出个什么说法。
明末大儒黄道周起兵抗清,后来战死沙场。后人在他曾经学习的一个山洞里,发现他在一个石桌上预刻着自己的生死时辰,一时视为神人,此事载之于明史,附在黄道周传后。
“哦,我还以为小哥会算命的呢。”萧雷笑了笑,不再问了。
吃过饭后,他回到屋子里,喝着萧妮儿端来的茶,脑子里却在回想着白天看过的病人,思索着自己的治疗方案跟开出的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