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施主是外邦人士,难怪小僧看不出你们师承何处。”
戚路笑问“请问大师法号?”
“贫僧慧远,现在镇江金山寺修行佛法。”
金山寺?戚路闻言猛地一惊,正要询问他的来历,那师爷就满脸谄媚的向戚路介绍说“慧远大师不仅是金山寺的主持,还是当今圣上钦封的国师。”
“原来是方丈大师,失敬,失敬!”戚路犹豫着回问一句“敢问方丈可认识法海大师?”
“啊,施主认得家师?”
“法海是你的师父?”戚路又是一惊。
“正是。”
“那法海大师现在何处?”
“家师已经涅槃了,圆寂前留下遗言让小僧继承他的衣钵,斩妖除魔造福百姓。”
戚路不由和老吴对望一眼,两人都心知此时白素贞已镇压在雷锋塔下,而法海吞食了灵芝,藏在墓中沉睡等待千年后的苏醒。
“两位莫非和家师是世交?”原来这慧远自小在金山寺出家,是法海的得意门生,方才听到戚路的姓名后甚是陌生,平日里从未听师父提起过,故有此一问。
“惭愧,我久居边陲和大师只有数面之缘,本想趁此次来中原之际去拜会令师,却从你口中听闻他仙逝的噩耗,真是令人悲痛。”戚路赶紧撒了个谎,以防被慧远瞧出了破绽。
老吴也怕戚路言多必失,忙转移话题说“没想到大师年纪轻轻就深受圣上恩宠,成为当朝国师。况且你又是法海的高徒,自然是法术惊人,不知为何刚才我这位兄弟说相府中有妖怪时,大师却有着不同的见解?”
老吴的疑问也正是丁谓心中的疑虑,他拂须说道“大师既出此言必有深意,不妨对老夫直言道来。这两位义士刚救了老夫性命,自是通情达理之士,又怎会心生芥蒂。”
戚路也微笑着说“可能是在下学艺不精,一时失言,还望大师不要见怪。”
“阿弥陀佛。”这慧远见识了戚路的本事,已不似刚进会客厅时那般倨傲,他凝神思忖片刻,才缓缓地说“小僧生性淡泊,若无皇上御旨,平日里也只是在寺中修行极少外出云游。这一次,是因大人弘扬佛法多次差人请我,盛情难却之下小僧才来丁府暂住,算起来已半月有余。”
戚路暗自冷笑一声,心想莫不是怕我拆了你的招牌,所以支支吾吾想叉开话题?
只听那慧远又说“在这段时间里,相府中一派祥和,并无任何灵异事件发生,所以小僧斗胆认为即使有妖孽想作祟,也会畏惧丞相大人的浩然正气而不敢停留。再加上见两位远道而来,不知施主的本事,所以小僧言语鲁莽,担心”
说到这里,慧远脸涨得通红,话也说不下去了。戚路倒是不以为意地接话说道“所以大师担忧我等是江湖骗子,前来诈骗钱财的吗?”
“那里那里,施主法力远在我之上,他日上殿面圣之际,我定当推荐两位接替我的位置,小僧情愿退位让贤。”慧远的脸更红了。
戚路忍俊不禁,心道这和尚倒是比他师父法海要老实得多,我又何苦为难于他!于是戚路也转口说道“大师切莫折杀了小生,我等虽学了点不入流的阴阳小技,却难登大雅之堂。若论起佛理,我更是一窍不通,大师怎可改了念头,国师还是由你来当极为合适。”
慧远正想回应,戚路又抢着说“我刚来中原水土不服,一时看走了眼也是常事。既然大师久居相府,未曾见到妖邪藏于府中,那想必是在下失察。大师权当我是胡言乱语,不要念记在心。”
那丁谓原本听到戚路说府中有妖怪,心里已忐忑不安,现听他如此一说,不由放下心来,又见戚路是谦逊之人,顿时对他多了几分好感,站起身来笑说“几位都是我府上的贵客,老夫已备上薄酒,几位且随我去宴席上再作闲聊。”说完,他将手一摆做了个请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