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传旨的内侍问道“这位公公,可知刚才那受廷杖的是何人?”
内侍回到“这咱家却是不知,想来是惹怒了皇爷的言官。”
张敬修点了点头,不再多问。
走了一刻多钟,张敬修二人终于到了乾清宫西暖阁外,内侍入内通秉后,将张敬修引至阁中。
张敬修一进入暖阁,见御案上正摆着他送给朱翊钧的那座自鸣钟,又见朱翊钧也在这里,立即就明白隆庆皇帝召他觐见的原因了。
他将自鸣钟送给朱翊钧,就是存了这个心思,通过朱翊钧之手,让隆庆皇帝看到自鸣钟这样的新奇的之物,若是隆庆皇帝感兴趣,就必定会命他进献,这就比直接无缘无故‘送钟’给皇帝要好得多了,只是他也没想到隆庆皇帝这么快就会因自鸣钟召见他。
不及多想,张敬修朝隆庆拜到行礼“臣张敬修叩见皇上。”
“卿不必多礼。”隆庆把手一挥,然后不待张敬修发问,就笑着道“朕方才考校了一番太子的学业,你教得很好,深合朕意。”
张敬修起身看了眼眼睛笑得如月牙般的朱翊钧,躬身道“皆赖殿下聪慧好学,臣不敢居功。”
隆庆笑了笑,不置可否,又指着御案上的自鸣钟道“听闻此物为‘自鸣钟’,乃是卿送予太子的。”
“正是。”张敬修道“臣为殿下讲学时,常浑然不知时,故而命工匠制出这‘自鸣钟’献给殿下,如此以来,殿下在进学时,就可随时掌握时辰,亦可知进学时长。”
隆庆道“朕刚看过钟内的机关,极尽巧思,这钟研制不易吧。”
这时,朱翊钧插话道“张先生说,这自鸣钟是工匠们用了半年多时间才制成的。”
张敬修点头道“确实不易,臣去年钻研格物之道时,偶然发现一个原理,那便是用绳子系住一铁块时,将铁块来回摆动,其从左右两边至中间位置时,所用时长竟然一致。于是,臣就以此原理,又找来了宋代苏颂的《新仪象法要》,研究其中的擒纵器件,历经半年多,才在前不久研制成功。”
隆庆赞道“没想到卿除了有状元文才,竟对这奇技淫巧也有所涉略。”顿了顿,道“朕见了这自鸣钟,也很是喜欢,卿可否命人制作一座,放在宫中报时。”
张敬修正要答话,就听得御座边上的朱翊钧脆声道“父皇喜欢自鸣钟,儿臣这座就献给父皇吧。”
隆庆听了,爱怜地抚摸着朱翊钧的小脸,朗声一笑“真吾佳儿也。”又道“这钟乃是你张先生送给你的,父皇怎好夺你所爱,就让你张先生再令工匠制作一座,朕也会不吝赏赐的。”说着看向了张敬修。
张敬修看着父慈子孝的朱载坖父子,恭言道“陛下有命,臣何敢不从。不知陛下喜欢何种样式,臣定让工匠尽心尽力做好。”
隆庆皇帝满意一笑,朝侯在暖阁中的内侍吩咐“去,给张卿上茶。”
没一会儿,内侍端来一个茶杯,张敬修接过,正想喝上一口,猛地看到茶杯上的绘着一副春宫图一对赤裸男女在床上滚作一团,两嘴相吻……
“臣谢陛下赐茶。”张敬修古怪地看了眼隆庆皇帝,抿了口茶。
隆庆乐呵呵地看着张敬修喝了茶,然后面色一正,淡淡道“卿可看见茶杯上绘制的图案了,朕的自鸣钟便以这样式制作。”
“啊!”张敬修忍不住出声。
半晌,张敬修试探着问道“陛下要以这茶杯上的图案作钟的样式?”
“不仅如此,这钟声也要与样式相配。”隆庆露出一副神往的样子,而一旁的朱翊钧则是听得懵懵懂懂。
张敬修听了隆庆的奇思妙想,愕然不已,这可真是会玩,要是本公子真做了这样的钟献上来,那本公子在这朝堂上还混得下去,更何况,这样的钟声怎做得出来……
“怎么,爱卿有什么问题吗?”隆庆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