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我就杀了谁。”
“你都还没说愿不愿意与我踏平武林。”
不知为何,苏长庚觉得,面前这人虽未自诩凉薄寡情,但却是这世上,难得的冷血无情之人了。
冷血无情却不自知。
唯有这样,才能真正不受拘束潇洒一生。
他自认不如,也没有办法做得到。
“不管你还是锦山派的那位兰姨,都只是想利用我的这个身份,和我这一身的功夫,掀起些风浪,为你们助力。我愿不愿意与你们联手,都不耽误你们想要一统江湖的决心,你问我这话有什么意义?”
转念一想,沈秋儿不忘占他点便宜,“当然了,等你成功后,若仍想尊我为武林盟主,我也是可以为你效劳的。”
她说完起身,“那我便走了。”
“你打算去哪?”苏长庚跟着站起身。
“不知道,随便走着吧!”沈秋儿没有什么目的地,“天下之大,去哪都行。”
“锦山派的事,你不管了吗?”
“不管,管它作甚,知道个大概就行了。”
“那个兰姨如果寻上你呢?”
“寻上了再说。”
“要是再有你师父的仇家找你麻烦呢?”
“来一个打一个便是。”
“你身上的钱花光了又该怎么办?”
“卖秘籍呗!一本卖它个十万两。”
沈秋儿不耐烦,“你这人怎么婆婆妈妈的。”
“我日后若有事找你,如何才能联系上你?”
苏长庚料定,她若像她师父那般有心隐匿,很有可能两三年都寻不到她。
“江湖有缘再见。”
不再与他东拉西扯,沈秋儿直接跳上了窗台,对他摆摆手后一跃而下。
待苏长庚趴到窗台边张望时,已没有了她的身影。
其实论起来,白家称不上是她的软肋,唯一会让她在意的,可能只有她师父了。之前大概只是因为她刚下山,有些事一时没有弄清楚,所以愿意把白家那群人当回事罢了。
现在不愿意再被牵制着,自然无人能将她牵制住。
“这才是真正的无心之人。”苏长庚坐回书桌前,“俞渔前辈您如此教导她,于她到底是好是坏?”
沈秋儿回到白家时,白家大爷二爷已经平安归家,她与两人说了几句话后,得知小公爷仍在三皇子的府上,便过去找他。
没有提及之前的不愉快,她开门见山,将今日之事都告诉了他,并询问他是否知道锦山派和她师父的过往。
小公爷没有刻意隐瞒她,将自己所知都说与她听,倒是跟苏长庚所言没什么出入。
至于他是如何得知,她师父乃是锦山派后人,缘于她所用的点穴功夫,正是锦山派老掌门跟荆门当家共创,除了两派门下几个亲传弟子,不会有人习得这一手法。
而她之所以被认出,则是由于她在藏腰牌时,不小心被他发现了。
原来她真是稀里糊涂地,暴露了不少不该暴露的。
心里大概有了个数,沈秋儿没有再问旁的事。那一团乱麻捋不捋得清,都与她无关,她只嫌扎手想赶快扔掉。
绝不能让任何麻烦贴上身。
客气地向小公爷道了谢,她又回到了白家大宅里,像往常一样该吃饭吃饭,该睡觉睡觉。
小公爷在她离开后,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突然出现一个身为锦山派后人的兰姨,还知晓了锦山派和她师父的那些往事,那丫头为何一丁点反应也没有,平静得仿佛这一切都跟她无关。
第二日早上天刚亮,他便跑到白家找她,敲了一阵门一直没声响,心急之下一脚踹开,发现屋里早已没了她的身影。
桌上放着一封信,信上写的是开启白家密室大门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