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把表面功夫做到位,锦山派也不至于一朝落败。只可惜他太过刚直,认定无原则、不可为之事,宁可自己损兵折将,也绝不会做。”
“师父说过,很多事,有一便有二,有二便有三,如果不在一开始就守住本心,最后很可能会遭受反噬。”
想起师父说过的话,沈秋儿心里有一点难过。
她现在隐隐地有些明白,师父为何要退隐江湖了。
对这话,苏长庚是不赞同的,“坚守了本心又如何,命都没了谈何本心?”
“你知道我查锦山派的事,查到如今觉得最可悲的是什么吗?”
沈秋儿睁大双眼望着他。
“明明根据当时整个江湖和朝堂的情形,稍微有点脑子的人,不用想都能猜得到,老掌门定是因为不肯与人同流合污,被人设计暗害才出的事。”
“但江湖上的传言到今日,仍说是锦山派的人自己不注意,引动了山崩,让老掌门和一众弟子们,全死在了乱石之下。”
“我查了多年,真相没有查到多少,假消息倒是一环扣一环,比真的还真。”
苏长庚的笑容带着讥讽,“老掌门这一股清流,终究是被一滩烂泥搅浑了。”
“本心不改又能怎样?门下弟子死的死散的散,宝库里的东西被人一夜瓜分,朝廷的人轻轻松松遮掩过去,再无人问起。”
师父提起锦山派的次数不多。
沈秋儿想起那一日,第一次去到南天峰的那处小院,师父只说这是某位故人的居所,故人不在了,他们便来继续住着。
那位故人,会不会就是老掌门?
“我师父血洗的那些门派,就是当年设计暗害锦山派的吗?”
“虽然没有证据证明,但应该错不了。”
“我师父从他们那里拿走的东西,也全都是本就属于锦山派的吗?”
“关于这个,我可以肯定不单单是锦山派的。”
苏长庚补充,“还有一些真的是你师父抢来的别家的宝物。”
“不过也不能叫做抢。”他琢磨了下,“应该称之为连本带利地拿回来。”
“你是不是很早就知道了师父的身份,所以才一直追着她,还不停地给她写信?”
“俞渔前辈当年大杀四方时,从未提过自己就是锦山派后人,除了那些作恶之人心中有疑,旁人是真的只把她认作女魔头。”
“我也是接手楼主之位后,才渐渐知晓些内情。”
“之前造访清河庄时,我逼问过郭二当家,他对当年之事不甚清楚,但他也怀疑,你师父就是锦山派后人。”
“今日你又遇到那位兰姨,自称你师父的姐妹,若她和景百欢说的句句属实,那么你师父的身份便毋庸置疑。”
“如此……”
苏长庚说着认真地看向沈秋儿,“听我说完这背后的故事,你作为天下第一女魔头的亲传弟子,是否愿意与我一同,踏平武林一统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