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年满十四依例封王,那是大礼,无论哪位皇子都是要大办的,但是冠礼却不会由礼部出面承办,一般由各亲王府自行筹划。
怀王便没有大办,但是陵王府是广邀宾客前去观礼了。
如今到景王云漠寒……
这件事风冥安根本就没听他说。
似乎没怎么准备的样子。
即便如此贺礼也定是要准备的,风冥安新制了一整套月华锦的衣袍,以冰蚕丝线细细绣上了竹枝纹。
这些年云漠寒越发地爱穿白衣,月华锦料如其名,锦缎作色纯白没有一丝杂色,且隐隐约约散发柔和光晕,如同空中皎月一般。那寒冰蚕丝更是难得之物,于习武者来说能使内力更为精纯,是难得的至宝。若不是尉迟千帮忙,风冥安还真是找不到能在整套衣衫上刺绣的这么多寒冰蚕丝。
冬月初九,云漠寒的二十岁生辰。
明面上景王府依旧只是收了云帝的赐礼和怀王府的贺礼,其他的一并拒了,直接就送了回去。
这一年借此故给景王府送贺礼的人比往年多了不少,明着送礼,暗中打探消息。不过景王府依旧连正门都没开,云漠寒本人也没让人看见他一根头发丝。
不过当天他进宫了一趟,皇后找他,和他在凤仪宫里谈了两个时辰。
准确的说是皇后自己一个人在说,云漠寒坐在那里垂着眸子看他手里那杯茶。
那茶一开始是热的,后来渐渐变成了凉的,再被他用内力变成热的,又逐渐放凉。如此反复,直到杯中只剩下茶叶,然后连茶叶都变成毫无水分的干枯叶子。
“你究竟有没有在听母后说话?”皇后在自己一个人说了这许久之后终于有些沉不住气了,看着依旧没有任何反应的云漠寒眉目间多了三分恼怒之色。
“您说的每一个字我都听得清清楚楚。”云漠寒终于把他手里的那个茶杯放下了。
“那你回答一下母后的问题!你和云凰的婚事究竟什么时候办?”
“若是你自己办不了这件事,母后可以——”
皇后的话还没说完,刚刚被云漠寒放在桌上的那个茶盏没有任何预料地自己碎了。冷冷热热交替反复,就是那官窑出来的茶盏也承受不住了。
“有件事儿臣还是要给皇后娘娘提个醒儿的,”云漠寒依旧没有看向皇后,“风家嫡女如今获封云凰将军,也就是说她算是朝堂上的人了,是大汉的朝臣。她有品级,有军权,拿俸禄。”
“而后宫——不得干政。”
“所以母后最好还是暂时先歇了召云凰将军进宫的心思。”
“至于我,我可没有姐姐那么听话,她嫁去璃国有多少是因为她心中真的为着大汉着想,又有多少是母后念及她嫁过去能给整个术家带去的好处?”
“确实圣旨不可违逆,但是我也不会任由您插手我景王府的大小事宜。更何况如果真的需要我们马上成婚,父皇会下旨的。现如今的风家嫡女可不是曾经那个只是风家唯一继承人的小姑娘,她是风家少主,是云凰将军,是大胜月凉的铁骑军主将。”
“我言尽于此,母亲还是好好想想吧。”云漠寒说着便站起身来,躬身行礼想要离开了。
“你是嫡子!难道你真的要母后看着云漠若坐上皇位吗?!看着德贵妃成为太后?!”见他如此态度,皇后心底便更加焦躁不安了些。
“那将来他还能容得下我们母子吗?!”
皇后终于忍不住拍着凤椅站了起来,她指着云漠寒的手都在颤抖。
“您是正宫皇后,皇子嫡母,孝敬您才是真真正正的孝道。”云漠寒直视皇后那双和他一模一样的眼睛。
“谁是储君就连父皇都没有定论。如今您想要帮他做决定?”
“至于能不能被容得下——”云漠寒没有继续说下去,有些事或许真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