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意的经过,不过是无关痛痒的事情,兰芽也没有否认,刘清石做着记录,待说完写罢 ,由王安世签字画押。
刘清石工整的整理着供词,心中则焦急着,那个收了银子的小乞丐不会就此失言吧?自己可正所谓陪了夫人又折兵。
正踌躇着要不要再放慢写供词的速度,外面一个衙役急匆匆跑了进来,对付良衡道“大人,有一群乞儿来报,在西郊的义庄发现了三个同时被挖了心肝的人,怕也是遭了天谴的,还请大人定夺。”
付良衡脸色一变,又加了三个?这妖女如今被捆在这里,如何还有人遇害,生出这事端来?这半月后的焚火降谴岂不是要抓紧了?
付良衡为难的看着不紧不慢说着“供词”的王安世,王安世心领神会,颇为“体贴”的对付良衡点了点头,付良衡告了一声罪,便急匆匆而去,还带走了两个衙役,只留下一个衙役陪同着。
刘清石神色一喜,仿佛已经有那两千五百两银子
在眼前晃动,看着一旁站立的唯一的衙役,眼珠一转,将旧案上的茶碗弄倒了,洒了满纸,黑乌乌一片。
刘清石忙跪倒在地,对着王安世磕头如捣蒜,苦苦哀求道“大人饶命,此乃小人无心之过。”
王安世抬起眼皮,眼色无波的盯着刘清石道“本大人说得口干舌燥,只你一下,好好的供词没了,你想让本大人再说一遍?在这龙门县,莫不是付良衡是官,本官就不是吗?”
王安世身后的侍卫冲上前来,将刀剑架在了脖子上,刘清石吓得一哆嗦,暗暗后悔自己被那两千五百两冲昏了头脑,若是这杀神动了真怒,将自己的脑袋如瓜菜般砍了,自己当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
王安世看了看角落里噤若寒禅的衙役,神情冷漠道“你,将他拉出去,念他小小一介书生,不忍重罚,只打二十大板好了。”
衙役嘴角一抽,以刘清石的身体,这二十大板下去,没有半个月是下不了炕了。
衙役哪里敢怠慢,快速的拉起刘清石向外走,那速度,只恨爹娘没给生出八条腿来,生怕慢了受了池鱼之殃。
王安石快走了一步,阴冷的低下头,看着如拖死狗的刘清石,嫌弃的掩了口鼻道“真是一介穷书生,本大人在朝为官,一言九鼎,在商为贾,仍是一言九鼎。欠了本官的,本官以牙还牙;本官欠的,也会践诺如山,说二十大板就是二十大板,本官记得清清楚楚。”
刘清石灰败的脸色呈现了奇异的光芒,王安世说他一言九鼎,是不是意味着兰芽的债能要回来,自己的银子也有着落了?刘清石突然觉得,也许,这二十大板挨得值,值得鼓掌喝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