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摔残疾了,谁来照看咱娘”鱼棠不合时宜的在房下大喊大叫,手叉着腰的模样,哪里还是那个才华奕奕的书生,满身洋溢着泼辣与爽利,活脱脱一个男版的母夜叉,错,应该说是男版的于兰芽。
青年的话如一阵俱风刮过,将缱绻迷思吹得七零八落,将兰芽的怒火火苗吹得火龙冲天,少女舔了舔唇,恨恨的看着青年,再转回头看身侧的少年时,少年己是不知所踪。
兰芽一跃跳下屋脊,抬起右脚,对着鱼棠厚重的屁股就是一脚
整个院子登时传来了鱼棠杀猪般的嚎叫。
晚上的风呼呼的刮着,若老太太拉的沉旧风箱般,时而充满劲力,时而断断续续,残破不堪。
兰芽睡得亦不安稳,脑中鬼使神差的老是闪现着少年肉粉色的唇,不由得伸出手来摸了摸自己的胸前,又摸了摸身后的屁股,暗叹老天之不公少年已经长成了翩翩风流、秀色可餐的美少年,而自己,还是那个前不凸、后不翘的干扁豆芽菜,这让她如何能甘心。
这一夜睡得,当真是长嘘短叹,好不心焦。
第二日一早,于家一家人围在一起喝着照得见影的粥。
兰芽见时机正好,状似无意的长嘘短叹道“唉,这如何是个头啊,疫情越来越重,病患越来越多,吃食越来越少,药物所剩无几,内无根治之药,外无援助之人,再这样下去,不是被饿死,就是被病死。”
张氏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带着眼前的粥碗一晃,能照见人影的粥登时洒了一木板,于友善嗔怪了一声,连忙将头趴到桌上,用嘴吸着,只几个吸溜,一下子将洒在木板面的粥又吸溜到了嘴里,咂巴咂巴着嘴吃得分外香甜。
张氏恨铁不成钢的瞪着于友善,心中更是心恨得不行,自己当年若是放低姿态,不与夫人较力、成为夫人的眼中钉,又何必死乞白咧的嫁给这个窝囊废加泥腿子,自己早就成了谢知府的小老婆,付良衡说不定是自己的亲孙子了。
老太婆狠命的瞪了一眼兰芽,阴阳怪气道“不是挺能的吗?又是黄仙姑座下仙童,又是能采药能熬药的,到头来,还让我老婆子陪葬不成?”
兰芽一脸的愁苦,摇了摇头道“奶,兰芽也是尽最大的努力了,你也看到了,我没日没夜的研究治病的良药,现在河水都快结冰了,不仅没有进展,药物还见了底,我们是眼看着只有等死的份了,不过奶倒不用陪葬,您不是还有个当县太爷的好姑爷吗?求了他,放出所有人难,放出你和爷爷却应该是手到擒来的。”
张氏眼睛顿时眯成了一条缝,扁着嘴道“那姓付的跟他外公一个德行,都是个小白眼儿狼,谁也没瞧见采荷跟着他的,上下嘴唇一碰来个死不认帐,咱也是没办法啊。”
兰芽眼珠一转道“奶,咱七星山周围的村子遭灾的事,全北萧的人都知道了,我小姑肯定也知道,她定会来寻咱的,咱留意着就中。”
张氏登时眼睛一亮,是啊,采荷是自己肚子里爬出来的嫡亲的闺女,就是再不好,自己也是她嫡子老娘,她的亲生儿子平安也在这儿,说不担心,又岂会不牵肠挂肚,实在不行,自己还有那最后一着,他就不信谢老太爷不枉开一面。
张氏眼睛一转,叫过于二光和于小光,让这二人去留意义庄门口的动静。
临近中午,于小光一脸喜色的跑回了屋,对张氏一翻耳语。
张氏忙抚了抚身上的破旧衣裳,冲着手心啐了一口唾沫,两手一搓抿在了灰暗的头发上,头发登时熨贴了不少。
老太太身手如风的出了屋子,兰芽嘴角一扯,跟了出去。
到了义庄门口,果见远远的兵营的帐子前一阵骚动,兰芽眼神儿好,一眼就在兵士中间,看到了一抹淡粉色的衣裙。
兰芽不得不佩服萧然的手段,能调动这尊自私自利的大佛到了近前,肯定下了很大的气力,她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