呈的表情,“三货”挑起帘子道“芽姐儿,你不进来我就陪你在外面。”
兰芽装做无奈的欠了欠屁股,随即拄着烧火棍,神态自若的进了车厢,傲娇的看着先一步坐在里面的两个“火”公子道“啧啧,这车厢当真是豪华无比,沉香木的茶桌、紫檀的茶具、雪狐的皮毡、麝香的香精果然够土豪。”
兰芽只是靠着一边坐了下来,三人呈三足鼎立之势,秦大公子居中而坐,秦二公子与兰芽分立车厢两侧。
小厮急急打马而行,因着惯性,兰芽身子前倾,本能的拄着放在一角的烧火棍,结果,在雪白的狐毡上留下了一个大大的黑碳圈。
兰芽尴尬的红着脸,不好意思道“那个,实在抱歉,我家有新打的狐狸皮毛,正好铺在这里,只不过不是白色的。”
秦大公子怔然的看着洁白如新的皮毛上,残留的一块大大的、圆圆的黑碳圈,感受着嘴角的火辣辣和眼睛的肿胀胀,感觉自打遇到了这个小女娃子,自己的二十七年的规律生活,彻底乱了套。
兰芽明显感觉到了车厢内的压抑,想像着如果七色帕子没有用尽,男子定会拿出黑色帕子表示他的怒火和绝望了吧。
女孩儿的小黑脑袋瓜子紧紧的垂在颈间,白色的香颈低垂,瘦削而单薄,一条血管清晰可辨,男子甚至能看见那血管里的血液汹涌奔腾,听到脉薄的震耳跳动。
女娃子明显轻叹了一声,心里想着,在男子的眼里,自己应该就是一个未见过世面的乡野村姑吧。
可是,自己真无心之失,自己分别将烧火棍立得远远的,连脚都伸到毡垫之外,生怕弄脏了一般,若不是古代太过保守,自己恨不得脱了鞋子举过头顶。
见小女孩儿一幅做错事懊恼的样子,男子不由得扯动了嘴角,殷红的唇,分外的惹人注目。
秦焱看着突然微笑的哥哥,心思不由一动,他有多少年、多少天没有见过哥哥笑过了,十五年,还是二十几年?还是自出生以来就未曾笑过?
哥哥为了自己付出了太多太多,到现在,没有喜欢的女子,没有成亲的打算,更没有绵延子嗣的心思。
秦焱不由得心思徜徉。
马车得得,很快到了于家,兰芽羞愧的一瘸一拐的跳下了车,忍着疼跑到屋里,将自己打的毛色最好看的一件玄色狐狸皮拿了出来。
重新跑回车前,狗腿似的爬进车厢,一脸讪笑的将狐狸皮铺在秦炎脚下道“实在抱歉,我知道雪狐难打,以后我打到了雪狐再还给你,这是玄色的,你先用着。”
秦大公子不置可否的看着狐狸皮,秦二公子则阻拦道“哪能让你赔呢,府里多的是,换了新的便是……”
“放下吧。”秦炎答了话,便沉默不语。
兰芽如释重负的将狐狸皮放下,小心翼翼拿起角落的烧火棍,高高的举过头顶,生怕一不小心碰到紫檀茶壶等尊贵之物。
那小心谨慎的模样,哪里像举着一个烧火棍,分明是举着皇帝御赐的神棍……
只是越是小心越是出错,烧火棍出了车厢,兰芽长舒一口气,刚立起烧火棍,只听钉铃一声响,烧火棍打在了琉璃灯盏上,灯盏摇晃了两下,垂直的向地上掉落。
兰芽暗叫一声不好,身子飞快的窜下车厢,在空中来了个一百八十度急转,将琉璃灯紧紧抓在怀里。
只听“扑通”一声响,兰芽后背结结实实着了地,屁股登时似被摔成了八瓣,身体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眼泪如绝堤般喷薄而出。
高高在上,站在车厢之上的秦焱和秦炎,正一脸的错愕的看着出丑的自己。
兰芽尴尬的挤出了一个自认为淡定的笑,举着手里的琉璃灯道“灯,没事。”
小厮秦竹将琉璃灯接过去,重新挂在了车厢一角。
兰芽则忍着痛站起身来,重新支起惹祸的烧火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