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离远了些,江哲还是能清晰听见对方入水、拨水的声音。
他叹了口气,又走往外走了几步。
观南速度还算快。
没多大一会,江哲就听他在后头喊自己,
“太子殿下,可以了。”
江哲这才转身走回来,然,观南衣袍还没穿好,此时,衣襟半敞着,他正扯过衣带准备系,月色下,朦胧看不大清,却很美。
江哲顿在远处,
“你先回,我等会回去。”
“师父让我不要离你太远。”观南一边系着衣带,一边抬起眸子看他。
“随你吧!”
说完这句话,江哲就把他当隐形人了。
观南穿好衣袍,蹲在池边,用手指挑起一点水,
“太子,会不会觉得烫?”
“……”江哲从池中转过身,看着小和尚,语气不似之前温和,他说,
“非礼勿视听说过没,转过身去。”
观南有一瞬间的尴尬,他微慌的从池边站起,转身去了小道口。
没人跟他说过,同性别也有这个忌讳。
耳尖有些发热。
心里有种极端异样的感觉。
江哲没管在那垂着脑袋念经的和尚,他加快速度洗完,中衣外袍一穿,
“走吧!”
观南就跟了上去。
回到屋舍,点燃油灯,见江哲头发有些湿,观南走过去,问了一句,
“需要帮您烘头发吗?”
他说的是用内力烘。
江哲看他一眼,不带犹豫就拒绝了,
“不用。”
观南发现这位太子好像很不喜人触碰。
便没再说什么。
径自回了竹帘隔出来的小空间。
江哲解开外袍搭在架子上,然后掀开被子一角,上了床。
油灯添油是算好了的,两人入睡后不久,光亮就渐渐变小,灭了。
与此同时的皇宫。
皇上拿到那封信,只有薄薄的一层,不用看,都知江哲偷工减料了。
倒也没生气。
他不是无能的昏君,冯贵妃的话,满是破绽,根本没有说服力,当时他怎么就魔障了,信了冯贵妃的鬼话,现在想起,觉得很不对劲。
太子什么品行,他还不清楚吗?
于是
为了给江哲台阶,给自己台阶,这才有了抄经书的事,好早点把人整回来。
正要拆信封,下方的人,突然喊,
“皇上!”
江彦元皱了下眉,
“还有话说?”
他不是叫人退下了吗?
下方的人行礼,战战兢兢把江哲的话转告了。
江彦元“……”
所以,这是写了什么?
降火药,一封信而已,有什么必要,他果断撕开了信,将折好的信纸拿出,摊开在桌面。
一幅画,女的有些眼熟,男的也有些眼熟。
诗……
初一看,写的什么玩意,啥也不是。
而后再看
好像是好几个人的名字,有太监、侍卫、某个大臣,还有一位是他儿子,老三。
这幅画……
当然眼熟了,一个是老三、一个是他的冯贵妃。
他们在做什么,抱在一起、亲在一起了。
心底的火气是‘蹭蹭蹭’的往上冒。
“很好、很好……”
下方的人不敢抬头,吓得不行。
因有心理准备,江彦元很气,倒也没失去理智,他喊来暗卫,把这些人的名字,写在另一张纸上,
“查,如果是真的,全抓了。”
绿帽子,还这么多,冯贵妃,她太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