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有人开始抽卷烟，还有抽带过滤烟的了。”叼着长烟斗的季明吉在说到抽带过滤烟的人的时候，不屑一顾的神情丝毫不加掩饰。

张致远真是没想到抽个烟还有鄙视链。

烟草出现时，最初的抽烟方式就是用烟斗了，所以烟斗出现的时间最长。

最初的烟斗是石头做的，后来才一点一点演变，有木头的、有玉的、有陶瓷的。

可烟斗这东西不是人人都用的上的，就有一部分人用纸把烟草卷起来抽。

可还是有刚开始接触烟草的人觉得过于冲鼻了，就在卷烟的前面加一个过滤的东西，来降低烟气的冲鼻。

这种做法对初学者来说是无可厚非的，可对季明吉这种老烟枪来说就是不可饶恕的了。

“过滤的烟，那还能叫烟吗？”季明吉对这种行为嗤之以鼻。

抽烟斗的瞧不起抽卷烟的，抽卷烟的瞧不起抽带过滤的。

张致远心想幸亏他不抽烟。

慢慢，时间来到晚上十点左右，季明吉收起了长烟斗站了起来说道“走吧。”

季明吉很是熟络的在前面带路。

兜兜转转，来到靠近北城的一处小巷里。

小巷深处有一户半掩着门的人家，季明吉推门便走了进去，还不忘说一声“想着把门带上。”

走进这户人家，里面有几个带着面具的黑衣人。

“来三张面子，三张皮。”季明吉随口说着，然后递过去九文钱。

季明吉说的面子就是面具，这里的面具一文钱一张，季明吉说的皮指的是套在身上的黑衣服，黑衣服两文钱一套。

这些东西都是为了隐藏身份用的，价格也都比较便宜，因为黑市并不靠这个赚钱。

带着面具的黑衣人接过钱拿出三张做工很拙劣的面具跟三套劣质的全身衣物。

季明吉随手递给张致远、叶清风一人一套，随便在院子内找个有遮挡的地方换上。

换衣服的时候张致远还问季明吉“进黑市没有什么规矩吗？比如不准带武器之类的？”

“没有，本就是见不得光的营生，何来规矩。”季明吉随口回答着“不过很少有人在黑市内出手，因为大部分人都遮掩着，没有把握的情况下，不会有人杀到随机杀人的。”

换好了，季明吉带着张致远、叶清风走进屋内。

屋内有一条直通地下的通道，通道很长，而且比较黑，走了几分钟的时间张致远才重新看到光亮。

走出通道，入眼的一幕真有点震撼到张致远了。

这是一处十分巨大的地下空间，面积足有一个村庄的大小，四面四通八达不少通道连通着外界，每个通道都有带着面具穿着黑衣的人来往。

地下空间的最高处吊着十余颗巨大的夜光石，为这个不见天日的地下世界带来些许光亮。

“迷雾海的夜光石，这么大一颗得几百金吧。”叶清风抬头沙哑着嗓子说道。

“不止吧，明国离迷雾海可远，算上路费，不得上千金。”季明吉也说了一句。

不同于叶清风、季明吉的关注点在上面，张致远的关注点反而在通道两旁的石头上。

这些石头表面发暗红色，这并不是石头本身的颜色，而是没有洗干净的血渍在夜光石的映照下呈现出来的颜色。

往黑市里走，人开始多了起来，两边也开始有摊位出现。

在这里摆摊的人不同于外面，这里摆摊的人不吆喝，就在自己的摊位前一坐，等客人上门。

而在黑市这里逛的人普遍也都很安静，很少说话。

“两位，到黑市了，两位可以跟我一起走，或者随意逛一逛，想离开的时候走通道离开就可以了。”季明吉改变了声线说道。

“我准备随意逛一逛，明天见吧。”叶清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