帆碰面,他目前暂时是无法直接威胁到程千帆的?”戴春风揉了揉太阳穴,语气略振奋说道。
……
‘青鸟’是他手下的战略级别王牌特工,且又是学弟、小老乡,对他忠心耿耿,戴春风自然对‘青鸟’的安全格外关心。
“还有一点。”余平安说道,“局座,此前阮至渊叛国被执行家法后,您深感此事影响恶劣,曾经吩咐我扫除可能给上海站以及上海特情组带来的安全隐患,属下便安排人在杭州那边演了一场戏。”
“噢?演戏?有这事?”戴春风露出感兴趣的样子,问道。
“属下考虑,上海站最重要的便是‘青鸟’,‘青鸟’的安全至关重要,属下左思右想,罗道星乃是程武方身上的一个破绽,故而我当时便特意安排人手去杭州特务处问讯罗道星,假称程武方投日叛国,已经为我锄奸队所铲除,特向其了解程武方相关情况,以兹调查。”余平安说道。
“竟有此事?”戴春风先是微微错愕,然后大喜,“好极!炳焱,多亏你想的周到,未雨绸缪,做的好。”
“属下只是按照局座的吩咐去做。”余平安谦逊说道。
“是了,我想起来了,确实是有交代与你。”戴春风点点头,“罗道星当时如何回答的?”
“事涉投敌叛徒,罗道星害怕被怀疑和牵连,他自然说自己当时只是护送程武方来雄镇楼,对其的情况一无所知。”余平安说道。
“也是。”戴春风点点头,“此计主要目的是令罗道星相信程武方已经死了。”
说着,他喝了一口茶水,继续说道,“炳焱,你认为罗道星对于程武方的死讯是否会有所怀疑?”
“应该不会。”余平安摇摇头,“罗道星当时并没有投日,以他的角度来看,上峰并无拿这种事情来试探他的必要,他只会担心自身会被牵连。”
“如此甚好!”戴春风抚掌赞叹,“炳焱你这一手玩的漂亮,等于是给‘青鸟’争取了自保的时间。”
……
“确实如此,余副主任此计大妙。”齐伍在一旁赞叹,“以此来看,暂时不必担心罗道星会向日本交代过多关于程武方的情况,日本人也许会问及雄镇楼的情况。”
他看向余平安,面带微笑,“因为涉及到罗道星当年从上海来杭州的原因,日本人审问之下,罗道星应该会交代和提及程武方,但是,一个死了的程武方,罗道星不会提及过多,日本人也不会太在意。”
“所以,此事最关键之处在于,绝对不能让程千帆同罗道星碰面!”戴春风一锤定音说道。
“局座明鉴!”
“局座高见!”
两人齐声说道。
三人又就此事以及军统局杭州站方面的混乱情况进行了一番商讨后,齐伍亲自送余平安离开。
……
“局座,属下刚才同余副主任聊了两句,余副主任有意自请去杭州前线整顿站务。”齐伍低声汇报说道。
“不必了,杭州那边我已经有考虑人选了。”戴春风冷冷说道。
“是。”齐伍点点头,什么都不再问。
他心中明镜一般,别看刚才局座对余平安赞誉有加,实则在局座的心中,余平安的擅行之举已经埋下了一根刺。
是的,局座是命令余平安处理上海站以及上海特情组的安全隐患问题,故而余平安安排人去杭州站方面假称程武方叛国且已经被除掉,这本身没有错。
过错在于——
从处座刚才的反应来看,余平安事后并未向处座正式汇报此事。
这便是余平安的不对了。
有些时候,不是你能做事,做得多便是对的,甚至不在于你在正确的时间做了正确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