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瞒不过何主任的火眼金睛。”汪康年微笑说。
何欢笑着摆摆手,表示这很好猜测。
党务调查处、红党、特务处,三方力量。
党务调查处只有捕杀红党的时候有大动静,从汪康年的表情来看,很显然没有查到罗涛的线索,那么,能够引起比较大的动荡的,目前也就是特务处那帮人和日本人之间的厮杀了。
“我们在特务处的内线传来的消息语焉不详,只知道上海站这两天有较大行动,具体不详。”汪康年说道,他假作搀扶‘病号’何欢起身,低声问,“何主任,刚才那个孩子有问题?”
“孩子没问题,大人有问题。”何欢欣赏的神色看了汪康年一眼,示意自己可以走,不用人搀扶,“乙组六号病房,男的姓周,盯紧了。”
说着,他走了两步,摇摇头,“可怜啊,歪理邪说害人,这么小的孩子要没有爹娘了。”
刚才那个毛头孩子说识字,何欢以水果糖诱惑,让他在报纸上找出认识的字,连起来便是:打倒国民党反动派!
……
老黄‘喝醉’了。
路大章打电话叫了司机,同喝醉的老黄一起离开了。
程千帆换了浴袍,来到雅间,叫了个颇为娇小、俏丽的女子进来唱昆曲。
小程巡长不时地跟着唱两句,调子还是那个调子,只是这唱词实在是颇为‘靡靡’。
女子羞红了脸,水汪汪的眼眸,时不时的瞥在小程巡长那张英俊脸上。
此时,门帘一掀,进来一个人。
这人身着青布大褂,手里拎着修脚箱子,目不斜视,心中却是敬佩不已。
小红是玉春溪叫得上字号的曲伶,且颇为自爱,很多有钱的小开追逐而不得,也就是小程巡长,每次都能把小红撩拨的春心荡漾,那一汪春水,眼见得要溢出来了。
“程巡长,您可是有些日子没来了,小红姑娘那是望眼欲穿啊。”
“是吗?”程千帆似笑非笑的看向小红,“公务繁忙,令姑娘独守空房,那便是我的罪过了。”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小红嗔了一眼,羞红了脸,朝着程千帆呲了呲牙,随后便继续咿呀咿呀唱曲儿。
“开始吧。”程千帆朝着修脚师傅说道,准备听着昆区,享受“一个又痒又痛的过程”。
……
舒服享受的小程巡长,脑海中正在快速思考,今日同‘鱼肠’、‘飞鱼’会面,召开法租界特别党小组第一次会议,最主要的是坦诚相待,情报、情况互通有无,是一个互相熟悉、培养默契的过程。
上海特情组在今晚的行动,他同路大章以及老黄进行了沟通和探讨,两人也给予了一些建议,以供他作为参考。
此次行动并不需要路大章和老黄过多的介入,目的在于令两人慢慢熟悉和习惯他的多层身份,与此事便是他作为上海特情组组长的身份和行事风格。
他在等,距离与乔春桃约定的会面时间还有三刻钟。
半小时后他会离开,前往会面地点。
就在此时,外面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
程千帆猛然起身,从枕头下摸出自己的勃朗宁配枪。
“巡长,巡长。”
是手下侯平亮的声音。
“我在这里。”程千帆沉声说。
小猴子快步走来,掀开门帘,朝着程千帆敬了个礼,“巡长,出事了,覃总令所有巡长速回捕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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