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都不会感觉好受。
“不止是江怀昌,刑部书令史张去非、御史台主簿司马邦,都跟她有染。”太子右卫率任圜道。
任圜为河东旧将,出身京兆三原,因心怀大唐,忠直机敏,又英俊潇洒,能说会道,颇为时人赞许,后与符彦卿、符彦超兄弟劝降太原,而被皇帝赏识,拔擢为太子右卫率,正四品上,掌东宫兵、仗仪卫。
寻常时候,太子不会轻易动用右卫率,但现在是特殊时期,不得不用。
而太子监国,自然也会有人主动投效。
令一向深沉的李祎非常不自在。 就像一个精美的花瓶,以为只有自己插插花,原来是公用的,别人也能插花,是个男人都受不了。 虽说大唐风气开放,但也没有开放到这个地步。 所以李祎的眼神也变得奇怪起来,原本以为能利用她,现在看来是被她利用了。 “女人啊,总是贪得无厌!”李祎叹气道。 任圜拱手道:“属下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但说无妨。”李祎恢复成以往虚怀纳谏的模样。 “长安若是继续这么乱下去,恐会影响殿下在圣人心中的地位。” “你是说——” “属下不敢妄言,但长安之事,圣人终会知晓。” 李祎目光一紧,从软塌上站起,对任圜拱手,“若无方直教诲,我将误入歧途。” 跟大位相比,一个女人又算得了什么? “属下告退。”任圜非常知道距离的重要性,不该知道的绝不打听,不该说的也绝不会说,所以才会渐渐被李祎接纳,靠近权力中枢。 李祎亲自送到殿外,一再示好。 昏暗的大殿中,李祎独坐软瘫之上。 长安的局势,其实已经超出了他的掌控。 女人肯收手吗? 裴氏肯收手吗? 诸多问题在脑海中翻滚。 想的越深,身上的冷汗就越多。 李祎忽然后悔起来,当初在成都,就不该见色起意。 这个女人一步一步把自己拉入深渊。 夜色中秋风渐冷。 独坐一个时辰之后,李祎心中忽然有了决断,事情其实是有转机的。 因为一切没有走到最糟糕的地步。 裴氏也不希望再这么斗下去。 然而就在此时,侍卫匆匆忙忙在殿外禀报:“太子殿下,大势不好,崔侍郎、赵少卿遇刺!” “什么?”李祎感觉天都塌下来了。 如果此前还有转圜挽救的余地,现在已经把他逼到了绝路。 暗斗已经变成明火执仗。 局势已经彻底失控。 “是谁干的?”李祎留着最后一丝侥幸。 然而旋即,这丝侥幸也破灭了。 因为无论谁动的手,都会引来皇帝的干预。 这场游戏双方都失败了。 李祎比任何人都知道皇帝的底线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