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卷轴塞回原位,霍恩浑身像没骨头似的瘫在了座位上,看起来柔柔弱弱,没有一点儿盛气凌人的架势。
她的语气颇为怀念“我还记得你在马洛教我初级药草辨别的场面呢,‘黄袍’,具有开胃,柔肝缓急的作用……它还有一位兄弟,名为‘乌袍’,果实和黄袍有相同的功效,叶和嫩尖用红糖当引子煎服,不会有副作用,还有野薄荷……已经过去了一段时日了吧?那些知识我还没有记错吧?”
“陛下一直都很聪明,记忆一些简单的药草自然是不在话下。”
霍恩揉了揉太阳穴,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语气颇为惋惜“其实我一直很想来找你进修的,医术这种神奇而又神圣的东西,我可望而不可即……诸事缠身,一直拖到了现在,身在高位,我才知道有多少事情是身不由己……算了,不说那些不开心的事情了,咳、咳……你最近过得好吗?”
身为一名医生,耳朵自然要比旁人出色,尤其是在听到了病人咳嗽之后。
见她有气无力的样子,乌恒的职业病犯了“您怎么了?”
“我不知道怎么回事,从在我左肩上的毒箭被拔出来之后,夜里我就疼得翻来覆去,根本就睡不着觉……可能是在瓦歇里斯的时候,东躲西藏东奔西走没有养好伤吧……”
绿眼眸光有些涣散地盯着天花板,说出来平平淡淡的话语。
对于女皇秘密前往瓦歇里斯的举动,乌恒是在她回来的时候才知晓的。
他明白西河那块地方有多难啃,也明白她口中一笔带过的“东躲西藏东奔西走”究竟有多么跌宕起伏。
当即他“唰”地站起身,三步做两步走,将他的药箱提过来,然后打开,声音干涩道
“陛下,请您配合我将您左边的衣服脱下来,让我看看您的伤口愈合情况。”
霍恩轻飘飘地扫了他一眼“已经愈合完毕,虽然你是医生,你也知道……我是一个有家室的人了,所以,脱衣服就免了吧。”
“啊,您瞧瞧我,抱歉、抱歉……我忘了……”
乌恒一时间有些尴尬,手不知道往哪里放,便只能紧握医箱的提手。
“每天夜里,我就感觉仿佛有一群蚁虫钻进我的肩膀里,不断地蚕食鲸吞着我的骨骼与血肉……那种煎熬而缓慢的痛,无时不刻地刺激着我的神经,我恨不得砍掉我的胳膊,这样也许会让我好受点……天天如此,夜夜皆然。”
乌恒眼神一凝。
他声音干哑道“箭伤……真的很抱歉……陛下……都是我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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