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马车突然颠簸了一下,沉鱼惊醒。
“怎么回事?”
四月跳进马车:“小姐,刚刚有块石头,拌了一下,您没事吧。”
“没事,就是还好累。”
“一会就要到京城了,小姐再好好睡上一觉。”
“这是要到了吗?”
“对呀。”
沉鱼缓缓地掀开帘子向外看看。四月见她呆呆地看了许久,有些奇怪。她顺着沉鱼的目光看过去,远处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呀。
“小姐,你在看什么。”
“你看到那边那棵老槐树没有,枝干上绑着一条红丝带。”
“哎,还真的有。这树有什么不同吗?”
“槐树有驱邪镇宅功效。当年在那块空地上,在那棵辟邪的老树前,曾搭起一个台子,做了一场法事,烧死一国公主。”沉鱼极其冷淡地说起这件事,仿佛在讲述着别人的事。
“小姐……”
“据说呀,当时那位假公主在火海里不住地垂泪,无声地呐喊,可是她嘴巴发不出声音,双脚也无法动弹。所有人下意识地忽略她的痛苦。他们跪在她的面前,呼喊着‘公主大义,公主千岁千千岁。’”
四月很想说什么,却不知如何开口。
“四月你说这些人可不可笑,他们一边把人烧死,一边喊着公主千岁。”
“四月不明白。”
“起初我也不明白,直到有天我发现,那场大火烧毁的原来是公主回家的路啊。”
“丝带是小姐绑上去的吗?”
“是啊,那时候心里总想来看看这个地方,姑姑便带我来了。我不知道那个女孩子是什么样子的,但我知道她当时有多绝望。那时的我用着蹩脚的轻功,将那丝带绑上去。心想:若将来回来了,定报此仇。想不到这么多年它还在那。你说,我在此醒来,是不是她在提醒着我,莫要忘了。”
“……”
“我以为,再次回到这个地方,我会很激动。可是此刻,我发现我的心沉的如同一潭死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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