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看罢了。
陆赜这两年越发喜怒无常,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大发脾气,这件事情同凭儿姑娘有关,她便更加害怕,低着头回禀“回话的说,是个姑娘把条幅扯下来烧掉的,还说什么真晦气之类的话。”
陆赜听了冷笑“哪家的姑娘如此放肆,连我的祈福灯都敢扯?”
小茴香道“回话的人说了,那姑娘说话很是狂妄,说什么,有什么怪罪,自去小檀园便是,多少银子也是赔偿得起的。”
后面这半句实在不是秦舒的话,是那回话的添油加醋罢了。
陆赜听了,脸色大变,一拍茶几,震得茶盖碗摔在地上“放肆!”当下,叫了丁谓进来“拿了帖子,去请小檀园的秦姑娘,我倒要看看,无非是个大通票号,究竟有什么狂妄的资本。”
丁谓到小檀园的时候,秦舒正拿了千字文,叫珩儿背着手背书,他背得吞吞吐吐,见外头引了客人进来“先生,尚书府的丁护卫送帖子来了。”
外头丁谓便道“我家大人下帖子请秦掌柜过府邸一见。”
珩儿听见这么一句,从窗户里偏出头来,看见还是一身玄衣的丁谓,他倒是还认得,即便是只见过一面也自来熟,笑着打招呼“大叔,是你呀,你来找我的吗?”
秦舒皱眉“你怎么认得?”
珩哥儿吐吐舌头,毫不犹豫就把左扬出卖了,小声道“那天小左哥儿领我去多宝楼玩儿,我迷路了,在一个亭子里看见这个大叔和另一位大叔,那个玉坠子还是大叔朋友送的呢?”
他瞧了瞧秦舒的脸色,并不太生气,从门槛里跳出来,去拉丁谓的手“大叔,进去喝茶吧,我们家有一种好茶,那些叔叔伯伯喝了都说好呢。”
丁谓叫他拉着往屋里走,廊下四处站着的奴仆也不见上来阻拦,他叫拉着跨过门槛,就见一大副黄花梨框款彩芯的围屏,屏风后是一个云鬓宽袖朦胧女子。
里面并没有说话,珩哥儿觉得奇怪,问“娘亲,我想请这位大叔喝茶?”
丁谓拱手“秦掌柜,茶就不必喝了,秦掌柜去不去,还请给句准话儿,某也好回去复命。”
秦舒笑两声“丁谓,你这样说话,在京城可是要得罪人的。既然来了,茶还是要喝一杯的。”说罢扬扬手“玲珑,上茶。”
这个声音,丁谓哪里不认识,他猛然抬头,眼睛直直地盯着屏风,仿佛眼神能穿过一般,他站在那里,如同被人兜头浇了一盆热水,张了张嘴吧,开口唤“凭儿姑娘?”
玲珑上了茶,她这几年长得大变样了,虽然算不上美貌,却也不是那个蜡黄瘦小的的小姑娘了,丁谓接过茶,一时认不得她,只是这个名字是认识的,失火当晚,府邸里便丢了一位丫鬟,名字里也有一个玲字,不叫玲珑,唤的是玲酒。
他接过那茶,喝了一口,什么滋味儿都品不出来,又听得里面发笑“丁谓,你这样牛嚼牡丹,可是大大浪费了我的好茶。”
珩哥儿见母亲似乎同这么大叔认识一般,磨磨蹭蹭进去,又似乎有些不耐烦的样子,抱着秦舒的脖子撒娇“娘亲认识这位大叔吗?”
秦舒并不说话,听得外面丁谓又唤了一声“凭儿姑娘,是你吗?你还活着吗?那日的大火把你住的芙蓉偎都烧个精光,这些年你到哪里去了?”
秦舒听了,沉默了一会儿,不说是,也不说不是,她自觉这几年养气功夫见涨,见着昔日故人也能如此平静,笑了笑开口道“我今儿累了,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吧。”
她虽然没有承认什么,可在丁谓看来却是十足默认的意思,他有些激动,上前一步“凭儿姑娘,爷他一直以为你殒身在那场大火里了,你不知道这几年……”
秦舒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