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不一会儿就融化了。
秦舒小腹还是疼,还已经比刚开始缓和多了,望着陆赜发愣。
陆赜虽说脸色也不好看,出口的话却是“要是还疼,叫人请了大夫来?”
秦舒本来就是怕他日日歪缠,日日河边走,说不得什么时候真的怀孕了。这才同他半真半假的吵了一架,想着不说就此冷落自己,至少也十天半个月不会过来这里,谁知道,才不过几天,又来了。
秦舒怔怔望了他半晌,这才开口“听说生孩子,比这疼十倍……”
陆赜见秦舒苍白着一张小脸,一双眼睛黑黝黝的,透出十分的灵动来,虽说冷着脸,大半地气已经消了,冷冷呵斥她一句“胡说!”
秦舒抬了抬眉毛“你藐视科学。”
陆赜道“哪里学的新词儿,必定又是在温陵那老匹夫的书里看的。”
秦舒平躺着,不去瞧陆赜,小声嘀咕道道“不仅藐视科学,还是偏见教条主义的拥护者,封建社会三纲五常的既得利益者,最顽固难以改变的份子。”
陆赜探过头去,问“你说什么?”
秦舒抓了他的手,叹了口气,颇有些可怜兮兮道“我怕生孩子疼,能不能不生?”
陆赜不由得失笑“胡说,天底下哪有女人不生孩子的?”
秦舒撇了他一眼,见他一脸理所应该的模样,长叹了一口气,简直不知是在气自己,还是在气陆赜,拉高被子,头埋在里面,瓮声瓮气道“我要睡了,你去别的地方睡吧。”
外头小茴香绞了热帕子递给陆赜,又道“大人,外头,大夫来了,是不是请进来?”
陆赜把被子掀开,一边去擦秦舒的额头,一边吩咐“请进来。”
进来的这位大夫,是位妇科圣手,大半夜被总督府的人叫起来,甫一进去便见重重叠叠的床帐已经叫放了下来,床前的春凳上坐着一男子,衣着华贵,气度非凡,当下抱着药箱跪下“草民王廷叩见总督大人。”
陆赜摆摆手,示意他坐下“内人每月都腹痛难忍,此前也吃过药,并无大用,还请先生诊脉过了,斟酌个有用的方子来。”
王大夫抚了抚胡须“是,老朽自当尽力。”
床帐中伸出来一只素手,十指纤纤,手腕上盖着一块儿手绢,他搭脉良久,这才道“敢问夫人,可是幼时受过大寒?”
秦舒点点头“我倒是不记得了,只听旁人说过,好像是有一回掉进了冬天的湖水里。”
王大人抚须道“这便是了,夫人这是长年累月的症候,也须得长年累月的调养,才能起效,只吃得几幅药是断断没有用的。”
这番话,秦舒倒也不意外,她遇见的每一位大夫几乎都这样说,她把手腕收了回来,就听那老大夫道“不过,大人同夫人也不必太担心,这五内不调的症候,等生下子嗣,即可缓解大半。”
秦舒听了,简直要扶额,这不就是她老妈那一套,什么生了孩子就不会痛了吗?半点科学依据都没有。
陆赜听了,摆摆手“王大夫,咱们屋外谈。”
出得内间,陆赜开门见山“内子的脉象,可易有孕?”
王大夫道“内情不明,不敢妄断。夫人的脉象,看起来是喝过避子汤的。夫人本就是体寒,避子汤就是寻常妇人喝了也容易宫寒,要想有孕,还得仔细调养。”
陆赜听了,拱手“一切都劳烦老先生了。”吩咐人领着大夫下去开方子去了。
秦舒躺在床上,她这具身体向来耳聪目明,纵然刻意到外间说话,她却一字一句全然都听清楚了。
秦舒望着陆赜叹气“为什么非得生孩子?”
古有李夫人至死不让汉武帝瞧她的病容,可此时见了秦舒,陆赜却觉得病美人依旧是美人,他伸手去抚她额间的碎发,吐露心声“不生一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