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见大同客栈随我来的那两个人。”
陆赜一边系上腰带,见她眼底都是青黑,道“我吩咐人带了来见你,只不要哭哭滴滴惹得你伤心才好。”
秦舒摇摇头“我不过只想劝他们回扬州去,做什么伤心?”
陆赜见她睡眼惺忪,越发见盈盈可怜之态,嘱咐“我有要事要回总督府,这个温泉庄子甚是有名,你且在这里休养几天,再叫人送着回杭州。”
说罢,便披了大氅,往外头去了。
秦舒松了一口气,倒在床上,知道日上三竿,这才有丫头进来服侍“姑娘,澄娘子领了两个人进来,说是大人吩咐的,是姑娘的同乡。”
秦舒听了,立刻从床上坐起来,问丫头“是一男一女吗?”
小丫头抱了衣裳过来“回姑娘的话,是一男一女,只是两个人穿得薄,冻得脸都白了。好像很久没吃饭的模样,澄娘子给两个人上了一盘点心,狼吞虎咽的,看着怪可怜的。”
一面又把衣裳展开“姑娘,这是澄娘子吩咐人给姑娘新做的,莲青色芙蓉纹贡缎做的袄子,天青提花的马面裙,已经下过水了。”
秦舒哪里还管得什么衣裳,当下穿戴好,略微洗漱过了,便叫丫头带着往花厅去。
还未进去,不过在拐角处透过窗格子,便瞧见两个人身上一层薄薄的衣裳,缩着肩膀呆愣愣地坐在太师椅上。
待进了门,夏荷还好,当下扑过来抱住秦舒,哭道“小姐,我可见到你了,你不知道,你忽然在客栈里不见了,后来少爷也不见了,我急得跟什么一样。跟店家说,人家也不管我。还是有个好心人叫我去报官,我才知道去府衙寻你们的……”
她一边说一边抽噎起来,断断续续道“把我抓进去关了几天,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又把我放出来了。”
秦舒鼻子发酸,抚她的后背“没事,没事,都过去了。”
夏荷抿嘴点点头“是啊,是啊,我现在终于见到小姐了。其实在大牢里待在比外面好,里面至少有吃的。我出来没几天,少爷也回来了,我们身上钱用光了,只好把棉袄当了。”
秦舒红了眼眶,立刻把自己身上的斗篷取下来,披在夏荷身上,吩咐丫头“去拿几件厚实的棉袄来,端了铜炉进来,上饭菜来。”
她转头去瞧周宏生,那日他虽是叫人蒙住眼睛,堵住嘴巴,却也知道秦舒是被哪家豪门强抢了回去。
他此时见秦舒一身绫罗,满鬓珠翠,自是富贵逼人,竟然不敢去看她的眼睛,站起来,低着头盯着地面“阿姐,你还……”
未说得一句完整的话,眼泪便嗒嗒地滴在地上,只是并未哭出声音来。
秦舒叹了口气,又见丫头们奉着饭菜罗贯而入,拉了两个人入席“你们饿了吧,正好我也没吃,咱们三个人一起吃。”
夏荷倒也还好,只是周宏生却颇为拘谨。夏荷饱饱吃过了,便问“小姐,那你现在还跟我们回扬州吗?本来说好去听什么劳什子先生讲学的,也没有去?”
秦舒给他们两倒茶,笑“我现在恐怕回不去,待会儿你们吃过饭了,我就叫人送你们回扬州去。”
夏荷懵懵懂懂,不晓得这是什么意思“都要过年了,竟然还不回家吗?”
她还要再问,却叫周宏生呵斥住“夏荷,别问了。”
秦舒去抚夏荷的头发,已经干燥枯黄得不成样子,她勉强扯出来一个笑,宽慰两个人“宏生、夏荷,也不必担心我,我这里很好。这里本就是我原先的家,不过同丈夫吵架,这才赌气回的扬州,这时候,你们姐夫已经肯认错了,我自然没有再回去的道理。这些事情,娘都是知道的,你们早日回去,也免得她担心。”
夏荷又盛出泪来“小姐,我舍不得你,你留在这儿,没人教我绣花了?”
秦舒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