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冷清欢是真的冤枉。
虽说小云澈调皮捣蛋,但是她每次多是虚张声势,将他摁在板凳上,扒了裤子,雷声大雨点小地吓唬吓唬就行了。偶尔脾气上来,不疼不痒地朝着屁股蛋打上两巴掌,可这家伙四处告状,把自己说得水深火热,可怜兮兮地博同情。
慕容麒都看不过去了“下次可不许跑去你皇爷爷和太祖母那里胡说八道告状,你娘亲什么时候打过你?”
小云澈朝着他翻了一个白眼“你怎么这么笨啊,不把你媳妇说得凶一点,万一有人把她抢走了怎么办?你瞧,我只要跟学堂里的小伙伴们提起我娘亲,他们就都怕得不得了,没人跟我抢娘。你再看看你!”
麒王爷情不自禁地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啊,瞬间醍醐灌顶一般。
自己自从有了清欢的消息,又要从南诏太子那里将她抢回来,又要提防着她跟仇司少私奔,战战兢兢,殚精竭虑,多不容易。
他连连颔首“我儿子言之有理,从今儿起,为父更要宠着你娘,宠得她无法无天,凶神恶煞,人人避之不及。你说,怎么样?”
小云澈煞有其事点头“孺爹可教也。不过,你就不怕别人抢你的儿子吗?儿子也要宠。”
“儿子可以再生,媳妇只要这一个。”
爷俩你来我往,这番对话,将冷清欢也听得忍俊不禁。
一家三口压低了声音,相互调侃,插科打诨,上面皇帝老爷子说了什么,压根都没有听。
宴席开始,群臣觥筹交错,而那扎一诺竟然也巾帼不让须眉,酒到杯干,颇为豪爽,一看就是酒精考验的。倒是那夜白,因为身体原因,滴酒不沾。
有人想看南诏使臣丢丑,自忖海量,对着那扎一诺敬酒格外热情,甚至于有斗酒的成分在里面。那扎一诺来者不拒,毫无醉态,令人瞠目惊叹她的酒量。
冷清欢想,她体内一定是有酒虫,将吞咽下去的酒精尽数吸收了,这酒与水也就没有什么两样,可保千杯不醉。斗酒的人不是自找受罪么?
酒过三巡,那扎一诺起身,手里端着酒杯,绯红着面色,朗声道“今日多谢圣明的皇帝陛下盛情招待,长安果真热情好客,男儿也豪爽英武,一诺深感敬慕。愿意永远留在长安,嫁一个长安的英雄儿郎,还望皇帝陛下恩准。”、
席间顿时有窃窃私语声。毕竟,在长安,可没有哪个女子竟然如此大胆,在大庭广众之下侃侃而谈自己的婚事。这南诏公主也太主动了一些。
皇帝目光缓缓扫过席间众人,并没有急着应答,而是反问“这可是南诏王的意思?”
那扎一诺摇头“回禀皇帝陛下,这是一诺自己的意思。我南诏儿女不似长安女子这般含蓄,婚配可以自主,终身大事我完全可以为自己决定。”
“是吗?”皇帝扭脸问那夜白“不知太子何意?”
那夜白轻咳两声道“我作为长兄,愿意尊重小妹的意见。她留在长安,若是终身有靠,我也好安心回南诏。”
那扎一诺烂漫一笑“一诺今日初到长安,便冒昧提起此事,不是为了别的,就是想趁着太子哥哥在长安的时候,可以见证我的亲事。”
冷清欢以为,那扎一诺会故土难离,想方设法地返回南诏。谁想到,她竟然唐突地提出婚嫁,扎根长安。有点不按常理出牌。
其实,假如那扎一诺真的留下当质子的话,皇帝不可能让她一辈子不嫁,早晚要为她赐婚。不过,那扎一诺为何如此操之过急呢?
按照常理而言,她最起码要等安顿下来,对长安有一个最基本的了解,有了意中人,再提出来,岂不是对自己更负责吗?
再不济,也要等和谈之后,那夜白身体康复,再做打算也不迟啊。什么长兄做主不过是推脱之词而已。
皇帝颔首道“公主言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