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姨娘想起冷清瑶的叮嘱,她的孕事可是天大的事情。
“你若是见到你大姐,帮姨娘给她带个口信。”
“什么口信?”
“就说清瑶问她,安胎药可准备好了?得空差人给送过去,清瑶等着吃呢。”
清画点头,漫不经心地应下,转身上了马车。
薛姨娘有点眼馋,又在后面加了一句“若是有贵气一点的绸缎帮姨娘留心着点,你清瑶姐姐那里,我也要帮着做几套包被与枕头。”
清画暗中撇撇嘴,并没有应声,当做没有听到。想送人情,拿自己体己银子去买就是,这点便宜也要占。
今儿集市上人不少,马车行得很慢。
清欢的店铺是新开张,车夫也只知道大概位置。
有个伙计打扮的人迎面迎过来,冲着马车深施一礼“请问是相府四小姐的马车吗?”
车夫上下打量那个伙计“阁下是?”
“那就是了,我家王妃害怕四小姐不识得路,让小人在附近迎着。”
车夫往前张望两眼“王妃娘娘想得真是周到,那烦请小哥带路。”
伙计毫不客气,一跃跳上马车,与车夫并排而坐“前行右拐。”
冷清欢今日与冷清画约好,在绸缎庄见面。等了半晌不见清画的身影,走出门左右张望,只以为清画极少出门,怕是识不得此处。
恰好,遇到齐景云的母亲前来交绣活,见到清欢,特意上前道谢。
“掌柜给提高了绣活的工钱,知道这是王妃娘娘您的恩典,妇人谢过了。”
冷清欢微微一笑“年纪大了,做事情量力而行,不要熬夜,好好养着眼睛。”
齐夫人揉揉有点干涩的眼睛,心里有点感动。这两年,只顾做事挣钱养家,每天一盏煤油灯,低着头绣活,眼睛的确是快要不中了,没想到她竟然这样细心。
她一叠声地应着,转身要走的时候,突然又想起什么来“二房里那些生事的主儿是王妃娘娘您命人教训的么?”
“怎么了?”
“他们如今吃了教训,规矩许多,再不敢到我家里闹事了。思来想去,婆母去世之后,我们与国公府也不如何走动了,应当是娘娘您打抱不平吧?”
这件事情,冷清欢还真的不知道。
她如实摇头“不是我。怕是他们得罪了别人吧?”
齐夫人有点疑惑“不是您?他们现如今从我门口过,都会绕着走,见了我也笑脸盈盈的,我以为应是有人替我出头。可能,是我多虑了。”
冷清欢丝毫不以为意,恶人自有恶人磨,这种贪得无厌的吸血鬼,肯定也会有人看不顺眼。
正说着话,清画的马车缓缓地靠近,在距离绸缎庄不远的地方停下来。
齐夫人识相地告辞,冷清欢立即迎上去。
“我还担心你们找不到这里。”
车夫从马车上下来,面色有点不好看。
“王妃娘娘,四小姐不知道为何,突然就晕厥过去了。您快些瞧瞧吧?”
冷清欢大吃一惊“好端端的,怎么会呢?”
车夫低垂着头“我也不知道啊,吓了我一跳,只能先过来找您了。”
冷清欢不疑有他,撩开车帘一角,见冷清画果真躺在车厢里,双眸紧闭,一动不动。立即毫不犹豫地抬腿迈上了车厢。
黑洞洞的枪管对准了她的面门。
“别吱声,上车!”
冷清欢心知不好,瞬间心里万马奔腾。
手枪啊?难道二皇叔的余孽阴魂不散,找自己报仇来了?光天化日,劫持了清画,然后设下这个圈套,让自己防不胜防。
妈的,走了狗屎运了。
她一手还攥着车帘,扭脸,地利正在跟一个完全陌生的人说话,丝毫没有觉察到这里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