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的清冷凌寒,笔挺利落,无坚摧。
只有纪初桃知道,那袭冷硬的暗『色』武袍下,包裹着满腔怎样炙热的心肠。
自从上次噩梦过后,纪初桃有太多话想对他说,由唤道“祁炎!”
祁炎回身看她,纪初桃却又说出口了。
她笑了笑,一句“没什么”还未说出口,便见祁炎大步走来。
他俯身捞起纪初桃柔软的身子,管不顾地,在她唇上狠狠一吻,短促道“很快了,我。”
纪初桃还想明白那句“快了”是何意,祁炎已掀开窗扇,撑着跃出。
她怔愣片刻,匆匆奔去窗边一看巡逻的守卫恰巧交接换班,而廊下灯影摇曳,夜『色』如墨,早已见祁炎的身影。
夜风微凉,纪初桃撑在窗台上托腮许久,将方才未说出口的话咽回腹中。
那些怪力『乱』神之事,连姐姐们都不信,又必说出来分祁炎的心?既是知道他未来会来救驾,如顺应自然。
况做得越多越危险,若是刻意让祁炎去部署什么,反而易惊动大姐和皇弟,误会他另有图谋。
如此,如顺应自然。待她陪二姐休养半个月,回京都时,禁军那边查探的消息也该有眉目了。
两刻钟后,挽竹端着一堆『药』瓶从廊下行过,交给守在行宫寝殿外的拂铃查验。
自从之前公主府的“春『药』”事件后,纪初桃便留了个心眼,凡所用之『药』皆查验过方能呈用。
拂铃取了银针物,皱眉道“殿下受伤了么?”
“倒也是受伤,只是身上莫名起了很多红痕,颈侧和胸脯处尤其多,说可能是不适应温泉水,刺激了些。往年也常泡汤池,怎的只有今年出问题?”
挽竹喋喋休,倒豆子似的道,“殿下让传唤太医,我只好自己去取了『药』。我本来想拿消炎止肿的『药』,殿下却说活血散瘀的,那你说怪不怪?”
拂铃听了,大概能猜出是怎么回事。
将验好的『药』膏还给挽竹,拂铃肃然告诫她“『药』没问题,殿下说什么就是什么,勿要『乱』说。还有,给殿下选的衣裳严实些,别让人瞧见!”
“知道啦!”挽竹吐吐舌头,拿『药』走了。
……
纪初桃皮肤嫩,即便用了最好的『药』,身上的痕迹也过了三四日才彻底消去。
行宫除了有温泉,还开辟了少楼阁飞殿、花苑池沼,近有满山红叶,远有云雾缭绕,每日游玩消遣,觉时光飞逝。
第十二日,行宫中来了一位速之客。
纪初桃闻讯赶到主殿,见到正在上座品茶的纪妧,眼睛一亮道“大皇姐,你怎的来了?”
纪妧看着天真亮丽的妹妹,眸中划过一抹复杂。
她眉间清冷未散,只是下意识放轻了嗓音,朝纪初桃道“永宁,过来。”
纪初桃自然看出了纪妧的冷郁和疲『色』,靠近时稍加思索,轻声试探道“大皇姐,可是宫中出什么事了?”
纪妧搁下茶盏,看了身侧的秋女史一眼。
秋女史会意,向前一步道“回三殿下,您出发去行宫那日,突然有谏臣揭发工部尚书刘俭贪墨敛财之罪,以次充好,致使皇陵入口坍塌,死伤十数人。而据大殿下所知,刘俭虽爱小便宜,但工程修缮大事绝无胆量作假,况还是涉及天家龙脉的皇陵建造。”
皇陵坍塌乃是诛杀大罪,虽说工部并无太大政权,但毕竟工部尚书刘俭是大姐的人,若罪名坐实,则大姐折一棋子说,还会动摇在她朝中的威信。
难怪大姐会面有疲『色』。
“然后呢?”纪初桃蹙眉道。
工部出事,她因来了行宫而并不知晓。
秋女史交握双手于身前,躬身继而道“在彻底查明真相前,大殿下将刘尚书羁押在了刑部底层死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