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炎沉闷的笑声自头顶传来“殿下在想我什么?”
纪初桃轻轻哼了声, 当然不会出自己在想“水里舒不舒服”这样羞人的问题。她从祁炎怀中挣开,谨慎地紧所有的门窗,小声问道“你怎么来这儿了?”
还以为会有半个多月见不到祁炎, 未料刚到行宫就见上了,不由既惊喜又紧张。
话回来,祁炎这人还是这般胆大不羁,连行宫也敢暗闯,何况,外周都有守卫巡逻呢!
温软离怀, 祁炎有些意犹未尽“近来要在卧龙门校场点兵演练, 得知位长公主莅临行宫沐浴,便加派下属在山下巡视, 顺道来看看殿下。”
纪初桃扑哧轻笑,坐在锦绣堆的软榻上看他“校场离行宫多里路呢,你这‘顺道’也太远了些。”
祁炎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低笑, 没有反驳。
此时汤池水汽氤氲,烛火如金粉洒落,能悄悄看一眼她澄澈无忧笑颜, 这奔波几里的夜路也就值了。
烛火的倒影『揉』碎在汤池中,一片粼粼的水波『荡』漾,水雾染上了火光的暖意,软榻上纪初桃披散着柔软丰厚的长发, 只穿了轻薄的纯里衣, 『露』出精致的锁骨和那枚小小的骨哨, 肩臂处隐约可见暖玉般的肉『色』。
她仰首而笑,眼中蕴着内敛矜贵的愉悦。明明着一张祸国殃民的秾丽脸庞,偏偏有着如此纯粹干净的眼睛, 见之动情。
纪初桃坐在榻上,只是静静地看着祁炎,就觉得满足。
但祁炎似乎不这么想。
还未回神,便觉阴影落下。祁炎俯身抚了抚她滑嫩的脸颊,继而指腹下移,落在她柔软娇艳的唇上,轻而坚决地抬她的下颌。
他靠近了些许,遮挡住了眼前的光,使得纪初桃满眼都只看得见他一个人,哑声道“让我吻一吻你。”
纪初桃微窘。亲就亲了,怎么还要出来?
她闭上眼睛,睫『毛』微颤,感受到『潮』热的气息拂过唇上。
“殿下!”笃笃刺耳敲门声传来,惊破屋内的旖旎。
纪初桃慌忙推开祁炎,便见挽竹的影子映在门扉上,疑『惑』道“这门怎的上了……殿下,您在里边么?”
纪初桃左右顾,将祁炎推至垂着帷幔的红漆柱子后藏,低声嘱咐道“你快藏,莫要出声。”
她身欲走,被男人一把拉住腕子。
祁炎的眸『色』晦暗幽沉,整以暇地看着如小鹿般忐忑的她,问道“殿下为何这般害怕别人撞见?我过,殿下只管做自己想做的事,其他的我会解决。”
纪初桃解释道“若是让旁人知道你来了这儿,别的不,姐定要捉弄事!”
怕祁炎觉得委屈,事急从权,纪初桃踮脚尖,在祁炎折剑般的薄唇上飞快一啄,温声道“不要多想,马上就。”
如花瓣般的芳泽印在自己唇上,轻而温软,带着少女特有的淡香。祁炎微微睁大眼,手一松,那点不悦瞬间偃旗息鼓。
果真是,哄得紧。
“殿下?”挽竹还在敲门,朝闻声而来的拂铃道,“拂铃你快来呀!大事不妙,殿下定是泡久了昏过去……”
纪初桃适时拉开了殿门。
“……了?”挽竹捧着干爽的衣物,眨巴眨巴眼,将最后一个字吐出。
“方才在榻上睡着了。”纪初桃不太自然地撒谎,又竭稳住气息,一副镇定如常的模样,“何事?”
挽竹未疑,“噢”了声福礼道“您要衣裳已经备了,奴婢给您送过来,服侍您沐浴衣。”
罢,她欲进殿,蓦地见纪初桃道“别!”
挽竹吓了一跳,迈进门槛的脚又飞快缩了回来。
纪初桃清了清嗓子,眼睛往帷幔鼓动的柱子后瞥了眼,不动声『色』道“将衣裳放下罢,本宫想一个人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