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女史似有忧虑,“殿下明知有人作祟,何不乘胜追击,一网打尽?”
纪妧嗤笑一声“若是本宫将事情都做了,那要皇帝有何用?总要留些臭鱼烂虾搅混水,皇帝才会有危机感,省得整天疑神疑鬼,将刀剑对着自家人。”
秋女史道“奴婢斗胆直言,殿下一心磨砺皇上,他未必领情。若是脱离掌控,只怕他反过来对殿下您不利。”
“见过幼兽长牙么?”纪妧问了个毫不相干话题。
秋女史怔愣,老实道“奴婢寡闻,不曾见过。”
“在幼兽长出森白的獠牙前,见什么东西都要咬上一口,咬着咬着,牙齿才会越发锋利。”纪妧说着,微眯着凤眼。
那小子越是急于脱离她的掌控,反倒越证明她教育是成功。
至于咬错了自家人,狠狠教训几顿便好了。
……
纪初桃回到府中,便见祁炎扛一捆树苗不知从何而来,上百斤重东西,他扛得就像是棉花一般轻松。
纪初桃没想到,他说要在府中种桃花,竟然不是在开玩笑!
何况春天都过完了才想起种树,也不怕桃树适应不了,白折腾一场!
寝殿后的园子里已经开辟了一块荒地,挖了几排坑。祁炎挽着袖子,『露』出一截结实有小臂,扶着幼苗一株株仔细种好,踏平土壤。
春末夏初,天气已十分暖。纪初桃看他鼻尖渗出的薄汗,忍不住心疼道“这些粗活,还是让侍从来做罢。”
祁炎将纪初桃派去帮忙内侍都赶了出去,坚持自己动手。
一腔好意被拂,纪初桃有点小失落,站在道旁绿荫下道“为何不让人帮忙?”
祁炎随手将铲子往泥地里一『插』,直起身来,神情落拓道“不亲自种,就没有意义了。臣要来年春天,殿下一推窗便能瞧见臣手植桃花。”
从此花开花落,年年岁岁,都能睹物思人想着他。
纪初桃悄悄看了眼远处目不斜视侍从,那点失落偃旗息鼓,化作内敛点点笑意。
一定是今日太热了!她抬手扇了扇风,愉悦地想不然,为何脸这么烫呢?
祁炎仗体好,没一会儿就种好了所有桃树。只剩最后一株时,纪初桃突发奇想道“可以让本宫试试么?”
自从离开规矩繁琐深宫,纪初桃便对一切新鲜事物充满了好奇。
祁炎没说话,只将刨开松软土块踏平,直到确认不会有泥巴弄脏纪初桃精美裙边和藕丝绣鞋,这才朝跃跃欲试纪初桃伸出一手。
纪初桃挥退欲上前搀扶的宫婢,伸手搭在祁炎的掌心。
依旧是温暖有手掌,修长的指节握拢时,轻轻松松就能将纪初桃手包在掌心。一拉一带,纪初桃便如乘风的蝶般扑入他怀中,腰上一热,被他用另一只手稳住。
祁炎背对着廊下立侍宫人,他身量高大,将纪初桃完全挡住,宫人们只能看到他背影,却看不到两人间的小动作。
春夏衣衫单薄轻便,男人躯体热度硬度便越发分明。
好在祁炎的手只在她腰窝上停留了片刻,便不痕迹地收了回去,散不去的是两人间若有若无热气。
纪初桃肤如凝脂,眼尾轻红,掩饰似的垂下眼,学着祁炎的模样挽起袖子。
但她穿是一身广袖茜纱的宫裳,过分柔软精美的布料怎么也挽不起来。正蹙眉没了耐『性』,却见一旁祁炎轻笑一声,不知从哪里变出一根黑『色』的布绳,俯身将绳子绕过纪初桃双袖,停在少女幼嫩无暇脖颈后。
他俯身时候,眼睑半垂,看上去认而又『迷』人。
指腹不经意扫过纪初桃颈项的皮肤,祁炎望那片白皙优雅后颈,不自觉晦暗了目光。
一个结打了许久才成功,他微微吐出一口气,低哑道“好了。”
纪初桃跃跃欲试,“嘿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