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傻一块儿去了,天作之合。”
纪初桃想起了琼林宴上祁炎挥毫写下的八个字,怦然心动,心晃『荡』间,听到祁炎撩人的低音从耳畔传来“当初臣问殿下,为何要对臣这么好。那时殿下说,只盼臣将来念着殿下的好,莫要欺负殿下……”
他稍稍撑着身子,俯瞰身下五官明艳的金贵少女,拇指抚下她脸颊旁粘着的一缕碎发,“如若我不负殿下,殿下的眼里,可否只留我一人?”
纪初桃眸光微动,一眨不眨地望着他。
祁炎这是什么意思?
是剖白么?
所以,他也喜欢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若是应允了,是不是就离梦里那些伴随着眼泪和羞耻的画面更近一步了?
纱帐微微晃动,烛光摇曳,祁炎的眼睛也跟着明暗不定。纪初桃呼吸轻颤,身体一阵又一阵地发麻,眼尾晕染桃红,明明千言万语,却全像卡在嗓子眼里似的,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祁炎的眼睛暗了暗,说“不说话,就当殿下应允了。”
他稍稍低头,鼻尖乎与纪初桃的相抵。
正此时,笃笃的敲门上打断二人。
宫婢挽竹的声音传来,请示道“殿下,汤池已备好,请您移步沐浴更衣……”
“糟!”
纪初桃骤然惊醒,心下一慌,调转身形将祁炎推倒在床,不待他皱眉反抗,迅速用被子将他兜头捂住,自个儿躺在外侧,再胡『乱』扯下帐帘遮挡。
乎同时,挽竹捧着干爽的衣物推门而入,疑『惑』道“殿下,才戌时呢,您就要睡了么?”
纪初桃与祁炎面对着面侧躺着,呼吸交缠,各自在对方的瞳仁中看到了小小的自己。
她用尽全身力气,含糊地“唔”了声,当做回应。
“那奴婢伺候殿下更衣。”挽竹并未停下脚步。
眼看着宫婢就要走到榻前了,纪初桃一阵心虚,喝道“别过来!”
挽竹一愣,虽然不知道主子为何动怒,但还是停住脚步跪拜,委屈道“殿下……”
对上祁炎那双惊心动魄般深邃的眉眼,心脏鼓噪,纪初桃声线不稳,颤巍巍道“本宫想静会儿,你们都退下……走远些。”
挽竹不敢违逆,道了声“是”,便躬身退出,重新掩上了殿门。
纪初桃刚松了一口气,还未缓过来,便见祁炎好整以暇地曲肘枕着脑袋,一副安然自若的样子。
他侧首嗅了嗅,研究似的,突然来了句“殿下的床上好香,和殿下身上一样。”
纪初桃恨不得用枕头捂住他的嘴。
纱帐内朦胧昏暗,祁炎的情看不太真切,一双眼却是亮得吓人。他攥住了试图溜走的纪初桃,做出轻松的语气问道“臣本就是被当做面首送来殿下身边,即便方才真做了什么,也无人在意。殿下为何要藏?”
“你不是面首。”纪初桃打断他,眼尾的桃红未散,有些恼怒那个自轻自贱的称号。
因为不是面首,怕他忍受非议,所以要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