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初桃眨了眨眼,片刻才明白他话里缱绻的,不脸一红,瞪着他道“你……”
她泄气,转身背对着他,闷道“宫不是那样的人!宫只是,想看看你还有没有其他的伤……”
祁炎知道。
正因为知道,心底的失落才恣蔓延,那名为“欲望”的野兽,挣扎着发出不甘的嘶吼。
“夜里冷,你的衣裳都淋湿了,可以脱下放在火边烘烤干……”
片刻,纪初桃抱双膝,镀着火光的背影小小一只,轻补充,“放心,宫不偷看你。”
干净到极致的人,总涤『荡』心中所有的污秽。
祁炎凌厉的眸子暖了暖,不在道“臣体温高,不怕冷。”
比这个,他更在乎纪初桃的伤。
祁炎身行至纪初桃面前站定,半跪着蹲身,伸手去『摸』她的脚踝。
纪初桃下识缩了缩脚,讶然道“你作甚?”
祁炎与她平视,道“看看殿下的伤。”
“你都不让宫看你的伤,又凭甚来看宫的伤?”纪初桃抱着双腿,将下巴搁在膝盖上,眼里有担忧和些许委屈,“难道不知女孩儿的脚,看了是要负责的么?”
祁炎眼睫一颤,大手捉住了她往回缩的纤细脚踝,喑哑道“嗯,臣负责。”
太过讶异,纪初桃一时忘了缩回脚,直到脚踝处有炙热的体温顺着他的掌心传来,她方后知后觉发热来,脑袋都有些晕晕乎乎的。
他是开玩笑的么?
纪初桃惴惴,惊疑想。总觉得祁炎不凶了,却变坏了。
少女的脚踝即便是肿着,一只手轻而易举握住。祁炎目光暗了暗,低诊断“还好,并未伤及筋骨。”
闻言,纪初桃立即抽回了腿,扯了扯裙边,将脚严严实实盖住。
她不知道自己在害羞什么,今天发生了太多事,她尚且有些理不清头绪。
良久的安静。
祁炎倒是『色』如常。他收回手,转而去弄他方才找水时顺便猎回来的,两只褪干净『毛』的鹧鸪。
他熟稔将清理干净内脏的鹧鸪穿在树枝上,随手往火堆旁一『插』,烤了来。
轰隆——
春雷忽然炸响,山洞里的碎石随着这破空般的吼震颤来。
山野里的雷雨还是这般可怖,纪初桃感觉自己心脏都跟着震颤来,忙吸了口气,抱住双膝缩得更紧了些。
一旁,祁炎瞥了她一眼。
片刻,没忍住往她身边挪了挪,低道“殿下若害怕,可以靠近些。”
纪初桃将脸埋在膝中,没好吭。
她觉得自己已经够没用的了,不再将最后一颜面丢失,总给祁炎添麻烦。
轰——
雷接踵而至,夜空仿佛被一只巨兽撕碎,那是一直击灵魂深处的强大自然力,令人打心底里战栗。
第春雷炸响时,纪初桃到底没扛住,哆嗦扑向一旁,揪住了祁炎的衣襟。
跳跃的影子投在石壁上,如紧紧依偎的璧人。
在她看不见的角度,祁炎凉薄的唇线轻轻上扬。
少女仿佛天生自带体香,狼狈了一天,她的发顶依然散发出极淡的清香,萦绕鼻端,勾魂夺魄。
雷还在继续,火堆旁的鹧鸪忘了翻面,翅尖已有些烧焦,但谁不曾在。
每个人都允许卑劣一回,放纵一次。
祁炎想着,抬手将纪初桃的脑袋按在自己滚烫的怀中,以一个半拥的姿势,捂住了她的耳朵。
纪初桃一颤。
她的耳朵一只被祁炎捂住,一只贴在他饱满硬实的胸膛上,只听见他强劲的心脏咚咚、咚咚,一阵接着一阵有力撞击着她的耳膜。
雷听不见了,雨仿佛停歇,她的心脏跟着咚咚、咚咚……仿佛要撞破胸膛,呼吸间全是熟悉而又撩人的,独属于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