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知他了意。
祁家人是死脑筋,认准一个人后就九死不悔,祁炎不例外。
可如今身处漩涡之中……
宋元白不想泼兄弟冷水,迟疑许久,还是善意提醒道“你若要娶三公,要舍下兵权,要就只……”
要只推翻的一切,建立一个被他掌控的朝堂。
后面半句大逆不道,宋元白惫赖一笑,说出。
二人知肚明。
“们可以合作,祁将军。”
不自觉想起昨日在纪姝府中,李烈对他咕哝的那句北燕语。
琅琊王,北燕……祁炎知道自己迟早会做出最后的抉择,但不管哪个抉择,必须她。
……
纪初桃被诏进了宫,是关于今年的躬桑礼。
按本朝旧例,先农和躬桑二礼当由皇帝、皇后分别完成,但皇帝纪昭年幼未娶,后宫虚设,躬桑礼一向由纪妧代劳。
“北燕残部蠢蠢欲动,委实抽不开身。除夕宴你表不错,这次躬桑先农,由你和皇帝一同完成。”
长信宫中,纪妧对纪初桃道。
一旁,纪昭些担的样子“长姐,郊外艰苦,人员冗杂,三皇姐并未出皇城,会否吃不消?”
近来经历许多,纪初桃已懂事不少,何况大姐将躬桑这样关乎稷的大事交给她来做,亦助于提高她在民众之间的望。
想到此,她微笑道“事的,陛下,行。”
“那这般定了。”纪妧一锤定音,纪昭只好悻悻作罢。
躬桑前,需沐浴斋戒三日。
二月底,浩浩『荡』『荡』的队伍从宫门出发,内侍、宫女、命『妇』,各分为两拨,随着皇帝和长公的仪仗队前往城郊设好的桑田之中祭祀行礼。
春日融融,巍峨的城郭倒退远去,大片大片的绿意铺展前。
纪初桃换了一身庄重的礼衣,乌发绾起,头戴沉重的花冠,于颠簸的垂纱辇车中撩帘望去。
辇车旁,祁炎腰挂公府令牌,骑在一匹四蹄踏雪的黝黑骏马之上,身上落着薄薄的日光,虽然已经相处了这些时日,但乍一看去,仍是会被他极具冲击『性』的外貌所惊艳。
那浑身冷冽沉稳的度,非常人及。在山水之中尚如此,不知疆场之上,又会是怎样不可一世的风姿。
路途无聊,纪初桃不小走了神,直到祁炎察觉到她的目光,隼目一转,幽沉的视线对上她的,比阳光更为夺目炙热。
纪初桃被烫着似的,忙不迭收回视线,放下车帘挡住了他的回视。
祁炎捏着缰绳,里划戏谑而内敛的笑意,若无其事地策马靠近她的辇车,从马『臀』驮着的包袱中翻出一个油纸包,然后就着马背俯身,从辇车垂帘中递了进去。
纪初桃一愣,下意识接油纸包。辇车颠簸,两人的指节轻轻擦,微痒的触感。
打开一看,竟是软糯晶莹的柿子糕。
纪初桃忙合上油纸包,瞥了身侧打盹的挽竹,挑开车帘的一角轻道“你给这个作甚?”
祁炎嘴角一勾,侧颜硬朗,一手执剑一手捏着缰绳道“殿下还未亮准备躬桑事宜,怕殿下饿,准备了些吃的。”
大概是骑在马背上的缘故,纪初桃看他觉高大了许多。
他以前冷冰冰时尚不觉,偶尔一笑如春风化雪,骨子里透出的桀骜可靠,让人移不开。
纪初桃的确饿了,咽了咽水,忍着笑肃然道“本宫斋戒着呢,需等午后升席酬酢方进食。”
祁炎面不改『色』“臣给殿下挡着,无人知晓。”
纪初桃软软瞪了他一,迟疑片刻,放下车帘,脑袋缩了回去。
巳时,抵达郊外桑田穹庐。
此处三面环山,绿意盎然,偶见白鹭飞。山脚一片草地,设高台穹庐,周边散落着几十顶白蘑菇似的帐篷,专供命『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