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啊,我连枪都不会用,我怎么会杀了他!不是我,白哥,不是我!”
毕涛收起枪,这出戏他看腻了,“走吧,再看下去就没意思了。”
男人和田小牛见三人离去,那份紧张得让人汗毛直立的瞬间过去,两人立即坐在了地上,他们仍睁着惊恐的眼睛,盯着虚空中的某一个点出神,等待那种奇怪使他们激动兴奋的心情平静下去。
什么动静也没有,天色晴朗,却像黄铜一样。
两人失魂落魄地醒来,这个累得精疲力竭的男人说“小牛,你老实告诉我,田大牛,是不是你杀的?”
“我操你妈!白伟,我操你妈!”田小牛站起来,气得一张黝黑的脸通红,而且痛快淋漓地回敬几句,“白伟,你他妈当你是谁呀,你就是一个流氓,骗人的家伙!他妈的,谁都不是好人!”
白伟自嘲道“对,我们都不是好人,所以我们的报应来了。”
田小牛又坐回地上,茫然若失地怀恋着阳光普照的日子,他毫不掩饰地讲起了那时候的美好,“那时候的日子多好,不用徒劳无益地跟饥饿和死亡斗争。在那种暖烘烘的热力影响下,都活跃起来,围着餐桌,讲笑话,唱歌,讲着过去冒险的事。”
“行了,行了,”白伟心情沉重地从地上站起来,“这件事以后就不提了,我们把大牛哥埋了吧。”
两人找到了铲子,等坑挖得差不多了,两人把田大伟的尸体抬进坑里,两人又拿起铲子往里面填土,看在田大牛冒死引开怪物的份上,白伟全身心投入到埋田大伟的行动中。
突然的危险、迅速的死亡,白伟见他头顶一黑,一把大铲子从天而降砸在他的脑门上,他高声大喊,天旋地转的黑暗侵袭他的理智,他捂住头,头疼欲裂,“啊,田小牛,你他妈敢下死手!我杀了你!”
只有遇到过危险的人,才会预测到自己什么时候会死,在哪种情况下死,田小牛握紧铲子,听到白伟说要杀了他,一股不可控制的理智在他脑海里轰然炸开,举起铲子疯狂地往白伟头上砸。
白伟倒在地上,看得出来他伤的很重,只有偶尔的呻吟声证明他还活着,田小牛俯身过去,倾听着他那微弱的细语。
田小牛神色癫狂地笑了,他将白伟的身体拖进刚挖的坑里,将白伟和田大牛像叠罗汉叠起来,然后拿起带血的铲子,疯狂往里填土,“你们都去死吧,死了就不会有人知道了,你们都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