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浩然嘴角不自觉上扬。
一个贵族公主,要多爱自己丈夫,才能接受他有这样过去呢?
那些贵族都是自私,他们血液都是冷,他们只爱自己。
赵羲姮会怎么看她为卫澧生下女儿呢?
哦,听说那个小孽畜长得很像卫澧。
她会不会越看越恶心,然后想要掐死?
夫妻反目,这对现在心理存在问题卫澧来说,是个致命打击吧?
到时候他趁着混乱,就将人……
罗浩然已经兴奋到急不可耐了,连呼吸都变得急促,心跳加快,连旁人唤他,他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
栀栀真越长开越像卫澧,甚至年纪小小,性格都能看出来跟他像。
赵羲姮小时候可没这么好养活。
她冷一点儿热一点不行,屋子里气味不对不行,抱她人不对也不行,喂奶人不是她喜欢也不行,矫情精一个,这都是听赵星列说。
栀栀可乖可皮实了,好养活像个假娃娃。
两口子省心之余没有半点儿带孩子体验感。
每天饿了喊一嗓子,拉了尿了喊一嗓子,接着就是睡觉,安安静静谁也不吵,关键不挑嘴,谁奶喝都喷香。
皮实很,三个月已经会翻身了,有一次翻身时候磕了头,小脑瓜磕黢青,大人们心疼不得了,她却在那儿盯着人笑,第二天淤青就没了,恢复速度简直令人咂舌。
卫澧一看栀栀,是又喜欢又难受。
不看舍不得,看了又心疼,好好个闺女,怎么就像他了?
于是每天抱着栀栀,跟怨妇似倚在摇篮边儿上,对着她愁眉苦脸。
赵羲姮看着父女俩这种相处模式,头都大了,时间紧任务重。
得把栀栀百日宴办好,赶紧把人揪出来,最重要是卫澧心理状态,就这么丧里丧气下去这日子没法过了。
来往许多医师都看了,有经验说,卫澧既然不是身体上失调来郁郁,那就是心里有事儿。
他抑郁大概是因为某个点,只要找准了这个点,一掐一个准,抑郁保准能治好。
但赵羲姮只知道他每天抑郁地方大概是栀栀和他太像了,但她不知道为啥卫澧会因为这个一直难以开解,简直没道理啊,她暗搓搓问了,他也不说。
窗外朦朦胧胧落下一片清郁雪,投映在窗上,像是天上掉下棉絮来,一簇一簇,极美。
卫澧晨起衣裳穿了一半儿,忽然呆坐着,对着朦朦胧胧雪景,开始惆怅,“窗外下雪了。”
赵羲姮刚想应和他,只听见他自言自语。
“雪啊,
外面下雪了,
一片两片落下来,
左边一片是雪,
右边一片还是雪,
它们比棉花套子还要大啊!”
……
是在作诗吗?
赵羲姮表情一言难尽,这是个什么体?哪里像诗了?你要硬说他仿造诗经清新自然,那也不对味儿啊。
她搓了搓脸,古有“未若柳絮因风起”,今有“它们比棉花套子还大”。
就……挺好……
赵羲姮忽然莫名可怜卫澧,你说那些读书多人吧,它们难过时候能张口道,“悲哉,秋之为气也!萧瑟兮草木摇落而变衰。”
卫澧只能,“下雪了,它们比棉花套子还大。”
连郁闷都无法用准确词汇来宣泄,能不让人可怜吗?
“真棒!清新自然不做作。”赵羲姮闭着眼睛夸奖他。
卫澧用一种你说违心话也不怕丧良心眼神看着她。
赵羲姮想,是挺丧良心。
花房又送花来了,这次是暖棚中培植出梅花。
平州养不住梅花,落在外头是要被冻死。
梅花一盆,装在方方正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