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总是夜哭,赵羲姮怕吵得他休息不好心情更差,原本打算这几天将栀栀托付给嬷嬷们带着。
但现在看来,还是将她放在自己身边更保险一些。
赵羲姮又将目光投向手中纸条。
真正卫澧?
就是纸老虎小公主,比她还娇气还能哭,这她知道啊!
卫澧过去?
他流落到平州北被镇北王收为义子,然后谋反了,不就这个吗?她还要知道什么卫澧过去?
就算他有些不想讲,那不讲就不讲嘛。
两个人都在一起两年多了,孩子都三个月大了,比起一个神神叨叨未曾谋面人,赵羲姮还是更相信卫澧些。
毕竟她都这样儿了,也没什么利益可图,卫澧骗她根本得不着什么好处啊。
赵羲姮一想,就头痛欲裂,太久不用脑子里,都锈住了。
“你想什么呢?”卫澧忽然出现在门前,催促她去洗澡。
赵羲姮将纸条收起来,不打算在这个时候给他添堵。
这件事情肯定是要告诉他,但不是现在,他现在情绪状态太差了。
赵羲姮整个人浸在温暖泉水中,闭目冥思。
她所知道卫澧过去,大家都知道,那么这个人肯定不会用大家都知道消息来吊她胃口。
所以他知道,必然就是大家不知道。
大家不知道,那便是卫澧未被镇北王收养之前时候。
所以这个人到底知道些什么?
他是谁?
他目又是什么?
不管怎样,都必须将这个人就揪出来,只一想到家中混入了一个不知居心何在家伙,赵羲姮心便不安。
她回想今日都遇见了谁。
隐约能想起来,都是家中侍人,有旧人有新来短工。
她长舒一口气,那先从新来短工里入手查起吧。
待赵羲姮出去后,卫澧已经很乖将自己头发擦半干了。
“你之前不是说都要我给你擦头发吗?今天怎么自己擦了?”赵羲姮问。
卫澧烦她时候吧,她嫌烦,现在不烦她了,赵羲姮又觉得怅然若失。
“嗯。”卫澧轻轻点头,将新布巾搭在赵羲姮头上满满揉搓,“我自己擦就好了。”
他让阿妉给他擦头发,太麻烦她了,会招她讨厌。
赵羲姮被他揉昏昏欲睡,临了才想起来正事,一把握住他手,忐忑着他,小心翼翼征询他意见,“你之前事情,方便跟我讲讲吗?”
卫澧呼吸一滞,心跳都空了一拍,手忙脚乱将她头发拢起来,“你不是都知道了吗?”
“我说是更之前事情,你方便讲给我听吗?”
他脸色肉眼可见苍白起来,敛下眸子,赵羲姮意识到自己可能问错问题了,卫澧似乎很介意这段过去,因此不想提及。
“你要是不想说,就算了,其实我也不是特别想听,就是一直没听你说过你小时候,所以有点儿好奇。”
“没什么可好奇,就那样,我困了,睡觉吧。”
他下意识逃避,整个人裹紧被子里,这表现,不仅仅是介意那么简单了。
赵羲姮怎么突然问起这这件事?她是知道了什么在试探自己吗?
不会,不会,当年知道他往事人都死绝了,不可能有人告诉她。
他闭上眼睛安慰自己,骤然脊背窜起一股凉意。
还有一个人活着!!
赵羲姮顺势掀开被子,钻进他怀里,找了个舒适位置窝起来,环着他劲瘦腰肢,然后蹭了蹭他,无声安抚,“晚安。”
卫澧紧绷起身子一点点放软。
今夜两个人注定失眠,就算几百句“晚安”都让人心里安不了。
卫澧想着那个逃走漏网之鱼,觉得还是得杀之才能以绝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