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道与万物都要和谐相处,何况是男女,因此哪能轻而易举说出这种话呢?”其中一人站出来,拱手道。
其余众人纷纷点头,表示自己也是这么认为。
“小人觉得,这位李景显郎君,不像是读过太多书人,读书使人明智通达,他言论如此偏激,实在不妥。”
李景显被辩斥,脸上挂不住,因而愤道,“我现在说是孙昭逊她欺上瞒下,身为女子却参加科举之事!你们扯这些没用做什么?”
“布告中明明写道凡年满十五周岁,德才兼备,有意于仕途之人,皆可参加本次科举。并未强调男女,我今年二十,自认德行无亏,自幼饱读圣贤之书,又于仕途有意,为何我就不能参加?”话题既然又被扯回来,孙昭逊便顺势道。
“上个如你一般想女人,坟头草都三米高了!”李景显得意怼道。
殿上余下那十九个学子与孙昭逊是同届考生,又见她才华横溢,虽是女子,却忍不住起了惺惺相惜之意,委实不忍她落得个凄惨下场,于是纷纷跪下。
沈都安紧张结结巴巴,却还是道,“法未明言女子不得参加科举,且多年前有女子为官先例。”
他算是其中分量最重一个人了,前二十名举子中,现如今唯有他得了封受。
“法律只规定了刑罚,但仍有公序良俗不记入法中,难道就不需要遵守了吗?”李景显抬得一手好杠。
“女子参加科举,难道就是违背道德,需要谴责行为了吗?”
……
赵羲姮看大多数人虽没明说到底支不支持女子参加科举,但他们都看不惯李景显轻视女子态度,这让她心里略微舒坦了些,可见自己眼光还是不差,选出来这二十个人都不错。
眼见吵差不多了,所有人立场都明确了。
“将这次科举在乡中张榜拿来一份。”赵羲姮吩咐道。
不久,宋璇拿了份布告来,大声同他们念道,“今兹凡年满十五周岁,德才兼备,且有意于仕途之人,皆可参加本次科举。”
“所以,我平州布告中,并未说女子不得参加科举,只要求参加科举是个人,难道女子就不是人了吗?”赵羲姮垂眸,淡淡瞥向李景显,“你方才说话语气和内容,我十分不喜欢。”
赵羲姮一开口,便是将事情定死了,孙昭逊像是脱力一般,身子一下子软了下去。
“你口口声声瞧不起女子,不是照样要向我跪拜?恭恭敬敬对待我吗?你不过就是欺软怕硬罢了。
礼教将女子束缚在内院,大多都不能读书,时间久了,一些人只能依附于她们丈夫,地位也因此不如男人高。平州女子地位高些,能与男子一般劳作贸易,很大一部分因为恶劣气候条件和礼教不盛行。
你也许生长在礼教盛行地方,享受惯了身为男人带来福利,你可以稳稳地压榨你母亲姊妹。
但是现在突然冒出来一个女子,你觉得她原本是与你同一阶层,甚至你可以压她一头,但她却将要反把你压制住,于是你恨不得把她拽下来,踩在泥里。”
李景显舔了舔干涩嘴唇,“我……”
“你别说话了,刚才我已经听够了,也容忍你许久了。你在我眼皮子底下蹦来跳去,是给自己挑坟呢?别忘了我也是女子,我不是你娘,捧着你惯着你,你当着我面儿贬低女子,和当着孩子面儿骂娘有什么差别?”赵羲姮摆摆手。
“孙昭逊身为女子,能在不公平教育环境下次次名列第一,说明她天资与勤奋远远超过男子许多,你还因为性别而瞧不起她?你算老几你还敢瞧不起她?你考第一了吗就敢瞧不起她?”
孙昭逊肩膀耷拉着,眼泪一滴一滴往下掉,却无暇擦去,只任由它们滴落在地面上,汇成一个小水洼。
其余举子也是抿着唇,略有羞愧。
贵族子弟反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