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塞洛缪·德·哈希站在已然黯淡的血红法阵中央,梗着脖子足足愣了十多秒,才像疯了一样,一个箭步冲向捆绑两位倒霉祭品的石柱。
他歇斯底里地揪住休斯顿大公的衣领,伸出手指,在大公皮肤松弛的脖颈上,准确捕捉到了一股强健有力的脉搏;
他又绝望地转向另一根石柱上的约翰·萨姆宁,然后在揭开这小子的封口布条以后,听到了一句充满生命力的帝国国骂。
黑祭司崩溃了。
“死啊!他奶奶的!为什么不死!”巴塞洛缪·德·哈希掐着约翰·萨姆宁的脖子,发出了痛苦的怒吼,“你们!你们是祭品!为什么!为什么你们不死!为什么!为什么主人没有降临!为什么!”
就在可怜的约翰·萨摩宁即将被失去理智的黑祭司活活掐死时,他的救主出现了——
——那是一只从黑祭司背后急速袭来的飞刀。
巴塞洛缪·德·哈希那毫无卵用的“仪式”结束以后,他脚下的玄奥法阵就迅速失去了流溢的血红光芒、以及对于彩虹六号小队成员们的束缚力。
而亲眼目睹队友惨遭杀害的锈石镇女刺客,也是这群人中第一个从地上重新站直身体、并且用自己手中的飞刀朝着巴塞洛缪·德·哈希致以含恨一击的。
不过,或许是想要给这个神秘人留下活口以便讯问,她的飞刀并没有像往常对待敌人那样,直接把巴塞洛缪·德·哈希的头颅削成两瓣,而是刀柄朝前狠狠砸中了巴塞洛缪·德·哈希的后脑,以期将这个魔法师先击晕过去。
“不能直接把这个满肚子秘密的谜语人杀掉”——这当然是一个合理的想法。
但这是一个致命的失误,一种与强大对手为敌时不应该出现的托大。
因为这位黑祭司的体质,似乎比起一般的魔法师……
……更抗揍一点。
后脑骤然被飞刀刀柄击中以后,巴塞洛缪·德·哈希固然是松开了口吐白沫的约翰·萨摩宁,但却也没像锈石镇女刺客所预想的那样昏厥软倒下去;
正相反,他捂着后脑勺猛然转过身来,胸口悬挂的那颗增幅物理抗性的红水晶坠饰,和他双眼中燃烧的癫狂怒火交相辉映。
怒火中烧的巴塞洛缪·德·哈希,又挥了一次手。
这次,并没有什么追魂夺命的魔法血刃从地面法阵中陡然突出——
——刚刚的那场仪式,已经耗竭了这座血红法阵的最后一丝能量,也让巴塞洛缪·德·哈希如猫捉耗子一般戏弄这帮南方精锐的最大倚仗,从此一去不返;
但毕竟毕竟,这仍然是一位第七阶高级魔导师的挥手。
一根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的漆黑魔法箭,如蝮蛇一般从巴塞洛缪·德·哈希的掌心陡然射出,然后裹挟着象征死亡的尖啸声朝锈石镇女刺客扑了过去!
向来以敏捷见长的女刺客,倒是用一个千钧一发之际的侧身、堪堪躲过了这支漆黑魔箭,但正好位于她身后的人可就没那么好运了——这个来自红石城的帝国骑士才刚刚从地上爬起,还没来得及作出任何反应,就被这根去势不止的黑魔箭射中了胸口。
然后,骑士就死了。
没有任何声响,没有任何动作,他就是这么毫无花巧地死了——就在胸口被黑魔箭命中的那个刹那,帝国骑士的心脏就已停止、身躯就已僵硬;
而意味着强烈幽冥魔力侵蚀的黑色纹路,直到他颓然倒下,才姗姗来迟地爬上了他的面容。
在场的魔法师们,在倒吸凉气的声音中认出了这个魔法——
“幽冥之噬”!
任何魔法派系的魔法师们,似乎都乐于研发一种用来射魔法箭的低阶咒语,从火焰箭寒冰箭闪电箭再到暗影箭鲜血箭无所不有;
但当场击毙一名帝国骑士的剽悍战绩,注定表明,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