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梓云一行人在淮阳城中待了两日,并未等到要来的人,段安便有些浮躁了,客房里自是坐不住的,便自己出门去找乐子。
他本就不是一个规规矩矩的人,先是去老茶馆之中喝茶,之后又去了当地的妓馆喝花酒,不过才半日,便认识了当地不少的名仕。
很快,他们就酒桌之上开始聊起了各自知道的奇闻异事,而段安自然是将凌霄阁的某些事情捡出来讲了一讲,讲到有人吸食人血用来延寿,所有人都觉得匪夷所思,只有一位姓李的仁兄却是觉得这种事情很无趣。
“长生不老这东西到底有什么好的?这世上还是得快意恩仇。”
李姓书生说完便用手指比划着剑,一边舞一边说道“我本江湖游侠郎,罪名再多又何妨!天下有路不平,待我来踩!天下有不义之人,待我来杀!杀杀杀,杀尽天下不义人!尔等鼠辈还不前来受死!”
他这一番话自是引得其他人拍手称绝,有不少知道这些事情的人,跟着他一起比划了起来。
段安看桌上新认识的那位李兄比划着,当下觉得有些好笑,这种故事才没意思呢,什么劫富济贫的江湖侠客,说到底还不是个贼,就算打的旗号再光明正大,但抢别人东西的人,那就是贼,是无法改变的。
只是与这些酒肉朋友,他却是不便说这些话的,依旧只是笑着看着李兄。
“话说那日,这游侠郎走到一处镇子,见那镇子中的人都过得非常的清贫,便动了恻隐之心,将自己的银子分给了他们,可不过是杯水车薪吧。
游侠郎想帮助他们,便想着从根本上解决他们的问题,于是找到了当地的富户,将那一家老小全部杀了干净,将富户的银子,分给了当地百姓,当地百姓的日子才渐渐的过的好了。
而他每杀一次人,都会在那家的墙壁上题下这首打油诗,算是他的一次认罪。之后,江湖上就用游侠郎来称呼他。”
听到这里段安眼皮子跳了跳,问道“难道就没有官府去抓他?便任由着他这样四处劫富济贫?”
李兄笑着摇了摇头说道“通缉令的告示倒是贴了一茬又一茬,只是人家游侠郎根本不惧丝毫不在意。而朝廷之中有没有一个官兵能够打得过他的,所以这件事情便一直搁置了。”
段安咂巴了一下嘴,明白他们是江湖中人,大部分人都可以随心所欲,天朝的律法对于他们来说,不过就是一个摆设,毕竟,律法只能约束比自己弱的敌人,绝不能约束比自己厉害的强者。
这个故事让人觉得无法苟同其中三观,散了局之后,段安回到客栈便将这听来的故事,告诉了萧远宸和段梓云。
段梓云算得上是半个江湖人,自是能理解他们的快意恩仇以及恣意妄为。更何况,并非只有江湖人才这么做,这是所有人的通病,有权有势、有能力、便站在了支配者的立场,可以支配那些普通人的一切,包括他们的性命。
“这有什么不能理解的,不过就是强者为尊,若是那位游侠郎没有武功,你看他还敢不敢这么做,不过就是,他能够打得过这些人罢了。”
段梓云说的,不以为她想的更加通透,用一句话来总结,便是强者为尊的世界,一切以武力值说话
“只是我觉得有些可怕,他打得过那些人,所以将他们一家变成绝户?难道他不会受到自己良心的谴责吗?”
段安拧着眉一副无法理解的模样,他就算拥有欺压别人的权利,也不会剥夺别人生存的权利。人生在世,只这条命最为宝贵,那是父母赐给你最珍贵的东西,无论是谁都应该好好珍惜,又怎能随便伤人?
“嗯,这一点我倒是与你想的相同,即使要将那人的钱财分与其他百姓,也没有必要将他们一家全部弄死。”
“他大概是怕被寻仇吧。”
段梓云呷了一口茶,淡淡的说道。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