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太过分了也不行,这会引发夫妻两人的焦虑,进而在她身上投入更多的医疗资源,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所以怎样把握这个度就成了一个问题。
幸好,她有丰富的面对精神病跟神经病的经验,也有丰富的面对心理医生的经验。
希望这个心理医生对特殊食材没有特别偏
好。坐到了卡米尔医生诊室的沙发上的时候,米亚在心里面想。
“你好,梅丽莎,我是珍妮,我可以叫你米娅吗?”卡米尔医生是个看起来很温和的女人,这可能跟她那双温暖的、棕色的眼睛有关。
跟这双让人放松的棕色眼睛比较起来,米亚的眼睛即使是情绪平静的时候也会让人有种压迫感,这来源于她的那双克莱因蓝的眼睛,一种极为体现个人情绪、过于具有冲击力的颜色。
这让她在面对这位医生的时候不得不微微垂下了眼角,“当然可以,卡米尔医生。”
米亚小声的说,手指搅在了一起,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有些紧张的小女孩儿。
“你可以叫我珍妮,我觉得也许我们能成为朋友”卡米尔医生微笑了起来。
“梅丽莎的问题并不严重,她只是需要多一些关怀,以及相对温和平静的环境,这会让她一直紧张的神经感到舒缓一些。我的建议是给她找点儿分散注意力的事情来做,比如说绘画或者是手工作品跟种植植物一类的,这会有效缓解她的情况。”咨询结束之后,卡米尔医生对盖勒夫妇说。
这是典型的创伤后应激反应。值得庆幸的是,这只是一小女孩儿,而不是一个刚从战场上面走下来的大兵,否则的话,问题会严重的多——至少一个小女孩儿不会在睡梦中干掉靠近自己身边的成年人!
“米亚没有绘画的才能——”朱迪的话刚说出口,就在卡米尔医生的笑容中消音了。
对方的笑容让她有些难堪,就像是洞悉了她的思想跟内心一样。
“实际上,盖勒夫人,梅丽莎跟我提出了一项请求,她希望我能够说服你们让她去学习格斗技巧,认为那会让她更有安全感。”卡米尔医生的话语不紧不慢,述说着来自于米亚的那些有些天真的想法,“因为这会让她感觉自己很强大,在下一次受到袭击的时候有足够的能力反击。这有没有让你们想到什么?”
“hat?”杰克皱着眉头,他们应该想到什么?
提升自己的实力对抗犯罪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难道他们还能指望那些该死的警察跟校董吗?
“对于一个成年人来说,这是一种很正常的想法,当他们受到伤害的时候,会本能的希望自己更加强大,有足够的能力反击伤害自己的人,实现自救。但是梅丽莎只有八岁,正常的这个年龄的孩子们在遇到这种情况的时候第一想法都是爸爸妈妈快来救他们,亲人是他们求救的第一途径!”卡米尔医生看着这对夫妻,神色中充满了不赞同。
“可是梅丽莎不同,她的想法里面没有你们的存在,这本身就是一个问题,她潜意识当中认为自己受到伤害的时候你们不会出现对她进行救助!”她严肃的对杰克跟朱迪说。
一个优秀的心理医生不应该对自己的病人产生过多的感情,不管是哪一种。
但是卡米尔确实是很同情梅丽莎·盖勒,这个差点儿就死了的小女孩儿。
不仅仅是因为她差点儿死掉的经历,还因为她在家庭中受到的冷暴力!
是的,就是冷暴力,这是她对这个小女孩儿在家庭中遭受的那些无视跟轻视做出的定义。甚至她认为这女孩儿遭受的不仅是冷暴力,还有她母亲不自觉做出的精神控制。
她看了看在透明玻璃另外一边的米亚,眼带怜悯。
拜高超的谈话技巧所赐,她从这小女孩儿的口中得到了很多的信息,但显然,这些信息听起来让人不是那么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