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击碎了安夏自我安慰的幻境。
她虚弱地看着易升,有气无力地咒骂道“疯子,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想听什么,我就说什么。”易升耸肩。
“可我想听的不是这个!”安夏啜泣道。
“你想听的是哪个?”易升反问道。
安夏抽噎了起来,说不出话,已经是濒临崩溃。
易升不再紧逼,悠然地看起了书,毫不在意旁边坐着个急需安慰的美艳女人。
他不帮自欺欺人的人。
见易升不管安夏,小可颇为绅士地去厕所拿了卷纸,递给安夏,继续看猫猫大危机。
晾了半小时,安夏终于冷静了下来。
她小心地戳了戳易升的胳膊,颤声道“我想听真相。”
“真相是,我不仅没有趁虚而入,占你便宜,反而给你敲响了警钟,揭露了渣男玩弄你的龌龊手段,以后你去一个随时可以把你摁在沙发上肆意玩弄的男人家里,应该会多些防备。”易升脸不红心不跳地说了段虎狼之词。
安夏的脸霎时红到了耳根。
“还有。”易升说,“我早就知道你会来邀请我加入伟大传颂者。”
“话题转变的太突然了吧!”小可插嘴道。
“闭嘴。”易升斜看它一眼,继续分析“偌大一个组织,不会只有一种声音。”
“有欢迎我加入的,必然有反感我加入的,你被反感我的人当枪使了。”
湛蓝的灵能之火在空中勾勒自毁前的法阵。
易升过目不忘,已经记住了阵法的构造。
“自毁就不说了,玩的是杀人灭口、销毁证据的老把戏,那些人不会给对方攻击他们的把柄,不是我提前触发自毁,你早晚被烧死。”他厚脸皮地揭过了不小心触发自毁这件事,“重点在于法阵的另一个功能。”易升说着便催动法阵,他虽然不懂阵法,但这个法阵有怎样的效果,他已经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了。
只见本来在聚精会神地听易升分析的安夏,已经平静下来的呼吸再度变得如刚来时那般急促,眼眸似闭未闭,流露出些许妩媚的春光,难耐地拢住腿小幅摩擦,无意识地向近在咫尺的易升靠近,与此同时,法阵中浮出一缕火焰,钻入安夏额头。易升抬指轻戳眉心,火焰骤然涌出,不过还没来得及燃烧易升的手指和安夏的额头,就被灵压直接掐灭。
安夏意乱情迷,浑然不觉她已经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
舌尖轻抹嘴唇,拿住易升的手就往嘴里伸。
小可看得直咂舌。
劲挺大呀。
手最后停在了安夏的唇前。
易升消掉法阵,抽开了手。
“明白了吗?”他说。
逐渐缓过劲来的安夏,失魂落魄地点了下头。
安德莉亚,知情吗?
手上的疼痛消退了,取而代之的却是十倍百倍的心痛。
她这才明白,易升为什么会说“舒服了”这三个字。
和接受真相的痛苦相比,只断手,不就是舒服吗?
“我该怎么办”她茫然道。
“杀了给你羊皮卷的人,站到欢迎我的那边去。”易升说。
“为什么要杀?”安夏问。
“投名状。”易升说。
“给我羊皮卷的人,不知情呢?”安夏问。
易升冷漠的笑了笑。
反感他的未必反感他,欢迎他的人也未必欢迎他。
下马威?
环故意给易升的立威机会?
不知道。
易升只知道,有人得为试图杀他这件事,付出对等的代价。
三天后的下午。
安夏拿着一份名单,来到了易升家。
名单上的人,是教内突然对她示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