呗”看着雪儿如此兴高采烈的模样,姜乐冥也不忍心为其浇上一桶冷水,只好配合着演上一出。
“那好那好,你看,这个炮呢,只能隔着人打棋;车呢可以随便走十字直线”
若是兴趣相投,就算彼此性别不同,他们也能很快打成一片,这就是雪儿和姜乐冥现在在做的事情。
此夜无星,寂然的暗芒席卷天地,敦煌站在一块大石上,眺望着一望无际的海岸,深紫色的浪涛正不知疲倦地扶上沙滩,仿佛映着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翻出巧夺天工的红船,敦煌长叹一口气,蓝紫双色的瞳孔染上如渊如狱的凌冽,“终是要回去的么,想放下的,终究还是放不下啊。”
“敦煌大人。”钟世擎摸黑来到了敦煌的身旁,纵使他的语点颤音,可他却仍是来到了这里,孤身一人,不带任何装束,不做任何防卫。
“孤身来此,是要做甚?谢罪?”敦煌根本没用正眼去看这位九五至尊,他的注意一直留在不曾停歇的海面。
“大人,千错万错,全都是我一人的错。”钟世擎沉声说道,伴着一声噗通,这本该是万人之上的君王却是跪倒在敦煌身后,听候发落的样子,就跟罪臣无异。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乐正邢文没死了。”敦煌第一次侧眸,凝出的不是锋芒银光,而是尤为平静的神采。“所以才设下此计,希望用我的手,借刀杀人,铲除这个祸害?”
“大人所言句句属实。”钟世擎闭上双眼,似乎是已经认命了。“我一人犯下的罪孽,我愿一人承担。”
“担,怎么担?用你的命?”敦煌微笑着说道“我可不想后半生天天被你们瑾峡国的人追着,虽然弄不死我,但迟早能把我烦死。”
“这”钟世擎喉结上下动了动,对于敦煌所言,他无法置否。皇帝御驾亲征,却驾崩于半途之中,说实话,随行的每一个人就都脱不了干系。
“你是君王,所做之事为了国家,这我理解。”就在钟世擎发愁之时,敦煌却是面容肃穆地开口道“我之所以会生气,并不是因为你动用如此手段来栽赃陷害,而是因为你向我隐瞒了事实。”
“大人教训得是。”钟世擎不敢反驳,也无力去反驳一个既定的事实。
“会发生这样的事也有我的责任,所以罪责不全在你,你大可不必过分在意。”到此时,敦煌所言已不再徘徊于钟世擎的设计陷害,而是有更深层次的含义,但钟世擎显然是不会明白的,也永远都不会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