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都见不到半个人影,寂寂一片,叶枯有一种错觉,那一间庙子似是被人从地图上挖去了,也被从他的眼中挖掉了。
“哧”
一声极轻微的响动,几近不可闻,叶枯登时瞪大了眼睛,在那小庙中,不知何时,竟多出了两个小人儿的身影!
适时虽有月白空悬,但那皎洁月光却独独不眷顾此地,风静而夜色微澜,那两个小人儿一如寻常人家门上的贴纸,就那么突兀地出现,嵌在了门上左右的框中。
又像是一出驴皮影,那两个小人似念念有词,手舞足蹈,那以兽皮和纸板拼凑成的手臂和小腿难免生硬,一顿一顿,像是擂动的鼓点,打在观者心头。
这一幕太诡异了,一切仍是无声无息的,门框中,那两个小人儿在莫名之物的牵引下,一举手,一顿足,一仰头,似是有千载幽咽,故而发不出声来。
叶枯心中一凛,鸡皮疙瘩一层层地往外冒,冷汗浸湿了后背心,在问琴院中见到了那一对符箓所化的金玉童子尚还没有觉得什么,可如今于这深夜里见到这样一幕,便着实有些骇人。
“年轻人,走吧,已经耽搁了不少时候了。”
葵婆婆那半破风箱似的声音响在耳畔,叶枯霎时回过了神来,转眼看去,不知何时,葵婆婆已是出了古庙,在不远处等他了,“还不快跟上”
“邪门儿,这老神婆。”
叶枯将魂海中的风浪抚平,快步跟了上去,近了才发觉,葵婆婆背后的那一团布包已是不见了踪影,整个人便也不显得驼背了。
只是方才那一出诡异的皮影,在叶枯心头蒙上了一层挥之不去的阴霾,他不着痕迹地向后瞄了一眼,只见那间小庙中火光已然熄灭,门扉紧掩,一如他来时的模样。
葵婆婆带着叶枯,离了古庙,却是不入人世,只行于崇山峻岭之中,两人甚少言语,这老婆子不说话,叶枯也不敢多问,是觉得这位婆婆脾性古怪,言多则难免有所失。
适时正值黑夜,行于山中本就容易迷路,葵婆婆有着与那副老迈身子毫不相称的矫健,身形如飞,叶枯留了个心眼,示人以弱,总会装作体力不支,脚力不足,刻意地放慢脚步,吊在后面。
起初,那葵婆婆掠地太急,叶枯又刻意缓下了脚步,不入游物,也不以五行入主神识,一度被甩在了后面,老半天都不见人影,行了一阵才见到葵婆婆在停在原地等他。
那老太婆似是对他的“拖沓”有些不满,又有些失望,但却没有多说什么,但自此之后,那老太婆便控制了速度,慢了许多。
越走,叶枯心中便越是觉得,这老太婆似是刻意要把自己绕晕,让自己辨不清方向,最后只能跟着她走。
只这老太婆不知道的是,叶枯拥有曲屏山中的地图,王初晴留下的东西着实帮了他不少,但此刻周遭一片漆黑,他也只能辨认清楚一个大致的方位而已。
“希望是我的错觉吧,这老太婆与问琴之间该是有些情分,没有道理要来对付我。”
不知不觉,一夜便过,又是东方日出之时,万物苏醒之刻,破晓时分,叶枯只觉得与这阳光已是久违了,一时间竟生出一股陌生之感来。
“婆婆,我们这是要到哪儿去”
白白在山中转了一晚上,叶枯要是再不问,反倒显得有些不正常,他可没有和一个老太婆一起漫步于山林之中的兴趣。
叶枯记得上次这般做时还是与上官玄清一起,也是在这曲屏山中,软语入耳,幽香时闻,虽然那时上官玄清正在气头上,也是没个好脸色给他看,但那般滋味总是不可同日而语。
他本以为葵婆婆不会与他多说什么,却不想这老太婆一反常态。
“先去走一圈看看,有些东西不亲眼见一见,总归是不放心。”葵婆婆顿了顿,像是在算着什么,又道:“就快到了,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