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上面可还有一个亲哥哥,若说要争权夺利,本应该在可能有资格继承皇位的男丁身上多下功夫才是,可夏家却偏偏反其道而行之,只揪住玄清不放,反而对那位夏后嫡出的皇子不甚上心。
叶枯颇不厚道地开口道:“哦——,原来前辈说的是玄清啊,只不过我若没记错的话,玄清该是姓上官才是,这跟你们夏家又有什么关系?”
话中之意,这门亲事已得夏帝应允,你夏家再如何还能大过了天去不成?你夏家不过是仰了上官帝族的鼻息,现在得了势,反过来却对帝皇家事指手画脚,岂不是了纲常悖乱,忘恩负义?
中年妇人面色一滞,嘴角强扯出一丝笑容来,正要开口,却听见赵承和哈哈大笑,转眼望去,这位难以揣度深浅的前辈正捧腹拍腿,乐不可支。
“好,好,好,”一连三个好字皆是发自肺腑,赵承和似真是乐到了极点,“说,说得好,说得真好!夏家可不就是靠卖女儿出名的,常,常言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们这卖出去的女儿还真就是不一样了哈?”
“你!”
夏家美妇脸色骤然大变,看向赵承和的目光中没有愤怒,反倒多是惊恐,像是结痂的伤疤被人撕开,血淋淋的伤口锋芒毕露。
所有人都是先感到痛,然后才会审时度势地去面对那揭开了伤疤的人。
中年妇人心知自己绝不是这老道士的对手,可这句话就更在她的意料之外,她心中兀自不敢相信,颤声道:“你,你怎么会知道?”
她内心生出波澜,魂海浪涌,漫天瑟瑟红意顿时不稳,瑟去红褪
叶枯在一旁看的分明,赵承和看似在捧腹大笑,但笑声入耳哪里有半点真,翻白的灰青道袍随着他捧腹拍腿而上下翻飞,瑟红遍野未收尽,难道就真是喜悦满溢了?
“四姨?”
遮了半边容颜的身影出现在道路的尽头,星海横过,转瞬间,上官玄清便来到了场中,凑巧见那中年妇人踉跄数步,惊呼出声。
红意褪尽,望和峰上复又是一片清明景象,方才的动静闹得太大,这座荒僻的矮山头已是吸引了许多人的注意。
赵承和见势,两挥拂尘,一挥是将那七人送出望和,再一挥便是改天换地,将叶枯几人带到了一处木屋之中。
夏家的妇人还未被玄清唤得回过神来,一时竟也没有反抗。
山间木屋应是赵承和的居所,屋子如人,俱是不甚讲究。想来是老天师日日枕星饮露不蔽屋宇,许久未曾回来过,屋中积满了灰尘,蛛网挂角,烂木嘎吱,一时间竟找不到一处可供落脚的地方。
饶是以赵承和那不拘小节的性子,见了自己这满屋的积尘也是皱了皱眉头,手中掐了一绝,虚空成纹印出一张符篆,收指一点,那一道符篆顿时分化为一个个白白胖胖的娃娃,呱呱落地,坠在赵天师的周围里里外外地把他圈了起来。
这些白胖娃娃生有白藕般的儿臂,身子与脑袋却都是人参的模样,末端分出一个岔口便做了两只小脚,甚是可爱。
房中突然多出了十几个人参娃娃,个个都身如白玉,莹莹生光,这些白胖娃娃俱都乖巧,不哭不闹,只是碍于房间狭小,屋子里一下就显得有些拥挤起来。
“都去吧,把这屋子打扫干净,”赵承和以拂尘在十几个娃娃的头上一一扫过,许是碍于脸面,又吩咐道:“就跟以前一样干净就行。”又转向叶枯几人说道:“先到外面院子坐坐,一会儿就好。”
一个个人参娃娃顿时开忙活了起来,赵承和话语落下时就已不见了踪影,想必已是率先出了木屋。
“玄清,到萍姨这儿来。”中年妇人这时才回过神来,见到上官玄清容颜半掩也没做他想,露出一丝笑意,就要伸手把她牵到自己身旁,却被上官玄清有意无意地避了开去。
“四姨,这里面不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