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楚妙妙就咽下了这一口气,心道反正要不了多久,吴妈妈就会将她当宝贝了。
当然,这话是不能说出来的,只是楚妙妙的脸上隐隐有丝得意,楚倾言看的真切,她摸着下巴,狐疑的想楚妙妙怕不是个受虐狂吧,被吴妈妈讥讽还得意的起来?
此时,门外突然传来小玲儿的一声惊叫“倾言姐,吴妈妈,你们快过来啊,丝艳姑娘好像是快不行了!”
楚倾言心里头咯噔一下,忙转身向着丝艳的房中走去。
身后,楚妙妙的嘴角勾起一抹阴谋得逞的弧度,只是很快就恢复如常,跟在二人的身后去了丝艳的房中。
小玲儿一脸的惶恐,道“刚刚我担心丝艳姑娘,就先跑过来看一看,她!她居然……算了,你们还是自己看吧。”
小玲儿面色有些苍白,显然是被吓到了,楚倾言皱起了眉头,视线向着丝艳的床上望去。
床上残留着湿哒哒的脓液血迹,臭气熏天,却不见丝艳的身影,吴妈妈捂着嘴巴喊道“丝艳,你这是……!”
楚倾言视线下移,只见丝艳一丝不挂的趴在地上,狼狈至极,手腕上一道血口正在不停的流着鲜血。
她瞳孔一缩,连忙走上前去,从床帐上扯下红纱来,一圈圈紧紧的缠在丝艳的手腕上,好在这口子并不怎么深,没太费力气就止住了鲜血。
此时,丝艳的手腕动了动,她看清是楚倾言后,虚弱的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别管我,滚蛋!”
楚倾言白了她一眼“都这个样子了,还这么凶?你当我很愿意管你吗?”
要不是和她的信誉挂钩,管她是死是活,都与楚倾言无关。
吴妈妈站的远远的,也不敢靠的太近,她言语中有责怪的意味,道“我说丝艳啊,你也太不懂事了,你知道我花了多少力气安抚姑娘们的情绪才能将你留在楼里吗?你该庆幸此时没被扔在大街上自生自灭,竟然还自寻短见,哎呦真是让人心凉。”
这话虽然有那么一丝不近人情,但是楚倾言心知,也就是吴妈妈还有些良心,换做其它的青丨楼,丝艳恐怕连治疗的机会都没有,就会被赶出去。
毕竟,花柳可是会传染的绝症啊。
丝艳咬了咬牙,眼底划过一抹绝望“不用你们管,就把我扔出去算了,我才不想这样子活着!”
好不容易绑紧的伤口,被丝艳这么一扯又流出鲜血来,楚妙妙在一旁看着热闹,一手掩着口鼻,眼中有抹暗喜的意味。
她运气不错,头一晚就碰上了个流浪郎中,虽然没什么钱,但是却有些使毒的法子,浣纱楼里凡是生意不错的姑娘都被她下了毒,因此才身体虚弱告病在床,这样下去,要不了多久她就会是浣纱楼的顶梁柱了。
这丝艳嘛……
楚妙妙眼里划过一抹狠厉,她刚被许员外接到星辰客栈的时候,许员外总是往浣纱楼里跑,她花了银子一打听,才知道许员外在这里有个照拂的姑娘,就是丝艳,可将她给恨坏了。
哪怕是后来许员外在她的花言巧语下再不来浣纱楼,心里的这份恨意也未曾消失,本以为这辈子都没机会报复了,没想到阴差阳错,自己被魏子鸿卖进了浣纱楼,而这丝艳也得了花柳,命不久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