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怀晨缩着肩膀颤颤将手伸出,就听一声脆响,她细嫩的掌心顿时红了,眼泪也下来了。
金怀月在旁恨不得哈哈大笑,没等孙姑姑第二次挥下戒尺,韦女官也道:“二姑娘手伸出来。”
金怀月看着韦女官手中的细红铜尺,抱着手直往后缩:“嬷嬷,我没有错,为什么要打我。”
她跟怀晨不一样的地方就在这里,怀晨犯了错,哪怕是心里不服,但还是会乖乖受训,不会反抗。
金怀月就不一样了,她是能做出会跑走的事,方才在外面江氏已经将二姑娘的性子都跟韦女官说了,因此金怀月才要往后退,就被韦女官拉住了手,毫不容情的抽了下来,一道红痕现在细嫩的掌心,金怀月哇的声就哭了。
韦女官没有因为她的哇哇大哭就住手,反倒是又抽了下:“哪怕是流泪也不应发出声响来,嚎声大哭是泼妇所为,再打三下。”
金怀月瞬时收声,扁着嘴抽抽噎噎:“我不哭了,嬷嬷不要打我了。”
那边金怀晨见金怀月哭了,她反倒不哭了安静的站在一边,是个听话样子,孙姑姑打她手心三下就收了戒尺,跟韦女官对视一眼,将两人并站在一起。
“女孩子是雪花命,飘到哪里就是哪里,像你们这样的堂姐妹,出嫁后还有多少机会会见面?又或是说两人之间有深仇大恨,须得这样事事压上对方一头心里才舒坦?”
两人都不说话,孙姑姑说完看了两人一眼,见这两人只是低头并不开口,心知她们心中并没有服气,于是又道:“都城中像你们家这样的世家有多少?不知凡几,那像你们这样的闺门姑娘有多少?未出阁的有多少?你们可曾听说过谁家的姐妹不合,整日的吵闹的?”
孙姑姑让金怀月回答,金怀月想了想,抿着小嘴摇头:“我没有听说谁家姐妹争吵。”
“三姑娘听说过没有?”
金怀晨也摇头,孙姑姑微微一笑道:“那既是这样,那些世家内宅定然是安宁无比,阖家美满。”
金怀月摇头:“那也不一定,我听他们说过有些大人家的内宅才不安宁,妻妾争斗,婆媳不和。”
“既是妻妾争斗,婆媳不合,那姑娘可曾听说过哪家未出阁的姑娘在家中跟姐妹生事的?若是你知道这家人的姑娘蛮横无理,还没出阁就厉害出了名,你愿意嫁去这样的人家,哪怕这人家富贵滔天你可愿意去?三姑娘你愿意去吗?”
金怀晨已经听明白孙姑姑话中意思,搅着帕子,咬着下唇半天低声道:“不愿意,这样的人家必然教养有问题,嫁去这样的门户,一辈子都不得安宁,无事生事,芝麻点的事也能闹个不休。”她说完停下,抬起眼看着孙姑姑道:“姑姑,我都懂了。”
韦女官露了笑:“你懂什么了?”
金怀晨垂下眼:“我不该跟二姐姐争吵,都是金家的子嗣,合该一条心,不该这样,以后要是二姐姐跟我吵闹,我也该让着二姐姐。”
孙姑姑皱了眉,这前面说的还成,后面又是跟金二姑娘拧上劲了,正想再说几句。
就听金怀月抬起胸膛朗声道:“三妹妹这话说的我好生惭愧,凡事也不一定都是我的错,既三妹妹这样的想,那我也没办法,总归,我以后是不会跟你争了,但凡妹妹开口,不拘说什么,我都不会跟妹妹争。”语毕对着两位女官拱手作揖,转身离了堂屋。
金怀月行的是男人的礼,足以表明她的决心,她是有君子气度的,至于金怀晨,随她自己,君子不与小人争长短。
孙姑姑跟韦女官都有些讶然,没想到金家二姑娘能做出这样来,既然二姑娘都这样表明了,话都说尽了,三姑娘要是再一味的跟二姑娘缠斗,那真是心胸气量小的可怜,这样的人,就凭言语上的说教是不没有用的,刻在骨血里的东西,外在的东西很难去改变。
两个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