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少堂觉得,自己真是没用。
几次三番被人抓着,威胁周延琛。
方咏心倒了杯水给他,轻声说:“少堂,喝水吧。”
兰少堂摇头,一夜之间,好像又沧桑不少。
“都是我!都是我!”
忽然发了狂,他用力揪住自己的头发,大叫着。
方咏心害怕的捂住嘴巴,眼泪簌簌而下。
伸手,她握住他的肩膀,却被甩开。
“啊。”轻呼一声,方咏心跌坐在地上,恐惧溢满双眼。
兰少堂呼吸着,半天,才自己冷静下来。
回过神,他惊讶的看着方咏心,赶紧将她扶起:“咏心,对不起!”
方咏心摇头,哭着抱住他:“不是你的错,都是我,都怪我。”
三年前,她得了重病,治病花光了家里所有的积蓄。
兰少堂不得不出去借贷,后来那些人逼着他还钱,他没有办法很快凑到那笔钱,只好去赌。
但是赌就变成了一种毒药,让他从此上瘾。
她的病治好了,他的赌债却越滚越多。
后来的一天,他说他要离开一阵子。
再后来,她家突然出现了一些人,不由分说就把她和籽月带来了这里。
“少堂,我们现在怎么办?”
兰少堂苦笑,闭上了眼睛。
……
周延琛带着兰籽月到了短信里说的地方。
这里应该是司徒靖的地方,别墅外面站着几个黑衣男人。
兰籽月害怕的紧紧缩在周延琛身边。
周延琛看了她一眼,伸手搂住她的肩膀。
走过去,黑衣人看了看他和兰籽月,对着耳机低声说了句:“人来了。”
那边说了什么,黑衣人应声,伸手打开别墅门。
“周先生,请。”
周延琛搂着兰籽月进了别墅。
一进客厅,就看见坐在沙发上的兰少堂和方咏心。
“爸爸!妈妈!”兰籽月激动的叫着,拔腿跑过去。
站在兰少堂和方咏心身边的黑衣人没有阻拦她,只是盯着周延琛。
“你来了。”
男声蓦然传来。
有人从二楼下来。
周延琛看过去,凤眸一派清冷,面无表情。
周显勾唇笑着,最后站在楼梯最后一阶上,不动。
“放了他们。”
“可以,只要你交出你手里的股份!”
沉眸凝神,周延琛漠然以对。
周显也不着急,仿佛对结果了然于胸,很有信心的样子。
手指在楼梯扶手上轻轻摩擦,他维持着脸上的笑意。
兰少堂看了看方咏心,见她对自己点头。
他又去看兰籽月。
兰籽月不知道他的想法,只是乖巧的依靠着他,一句话不说,轻轻咬着自己的嘴唇。
“不必。”
突然,低沉的男声传来。
这一声,不知道怎么,就好像和周延琛的声音无缝重合一般。
凤眸扫过去,周延琛看向出声的男人。
兰少堂也在看着他。
四目相对,兰少堂嘴角一勾。
蹙眉,周延琛唇线抿直,眉间闪过犹疑。
站起身,兰少堂冷声说:“你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爸爸?”兰籽月惊疑出声,看了眼周延琛又看向兰少堂,“爸爸?”
兰少堂摸摸兰籽月的头,低声说道:“我只有籽月一个女儿,只有她一个孩子。你是周延惜那个贱人生的,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你闭嘴!”
周延琛沉沉吼道。
听到兰少堂说周延惜那个贱人,这几个字,就好像在他心上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