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
与宋公宴饮畅谈之后,端木易又被安排在宫中小住了几日。直到早春偶至的微寒彻底过去,天暖风和,花香鸟语,才终于辞行,准备离开商丘城。
大清早辞别了宋公,出宫回到客舍时,已经日照当头。
此时,老欧却正在院中摆弄着一把锈迹斑斑的长剑。
见此场景,端木易直以为自己进错了院子。他退出院门后,又确认了一遍,这才一头雾水地来到老欧跟前,一脸诧异地问道“老欧,你手里拿的这是,剑?”
老欧闻声,抬头不可思议地看了端木易一眼,说道“不然呢?先生不会不认识这玩意儿吧?”
端木易更加惊奇道“认得当然认得,只是,你一不习武,二不从军。从哪寻得这么个玩意儿?”
只见老欧这次已是头也不抬,继续擦着长剑,理所当然地答道“买的啊。”
“买,买的?”端木易更惊。要知道老欧平日可是一毛不拔的老铁公鸡。相比让他花钱买这东西,端木易更愿意相信猪能上树。
哪知,听完端木易的问话,老欧竟坦然地应了一句“嗯。”
“你买这玩意儿干嘛?我印象中,你也不喜欢这刀枪剑戟的啊?”端木易奇道。
“现在喜欢了。”老欧再次抬头,一脸兴奋地说道。
“你,你没事吧?”端木易还是不愿相信此事的真实性。
但见老欧一脸洒脱地说道“没事没事。男人嘛,爱上刀剑,很奇怪吗?”
“不不不,爱上刀剑不奇怪。只是你奇怪。”端木易补充解释道。
可此时,老欧却只嘿嘿一笑,不再说话。
见他不愿再说,端木易也不再多问,转而跟他说道“准备车马吧,咱们得上路了。”
“得嘞。”
车马备好,已是午后。端木易上了车辇,很自然地斜倚着车四周的围栏上,不太规矩却又十分懒散舒服地坐着。
而车前,老欧一手握着那把新买的旧剑,一手握着缰绳,熟练地赶着马往城门而去。
来时自北门入,走时却要往南门出。
临近南门时,看着一旁宫城的高墙,端木易闲着无聊,便给老欧讲起了这几日在宫中的见闻。
作为回应,老欧时不时会接上两句。但他话不多,更多的时间是在看路,以及欣赏自己的宝剑。
到了城门之前,正要出门。忽然车辇后响起了鸣锣开道的声音。
作为遵纪守法的好青年,端木易忙吩咐老欧把车赶到一边,让出一条道来,好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只见一队兵马列阵在前开路,后面跟着四马拉着的车驾,正是宋公的行辇。
“先生,不会是来送咱们的吧?”老欧不合时宜地低声问道。
“别胡说八道,虽然咱们也算是贵宾,但我都和宋公辞行过了。没必要再来这么一趟。”听到老欧那般问,端木易就势“自吹自擂”了一回,但还是不禁好奇起来。
此时,宋公恰好也看见了端木易,便令御者将行辇在端木易的车驾旁停下。
“兄长还未离城啊?”宋公问道。
“正要出城,不知宋公却是要去何处?”端木易端坐起身子来,拱手一礼,答道。
宋公脸色微变,沉声说道“今日兄长方离宫而去,便有卫国使臣前来传讯。老卫公于几日前驾薨了。”
闻言,端木易震惊中不乏惋惜地说道“卫和那老头就这么没了?唉,可惜啊,怎么说也是大周的护国柱石。”
宋公点头应道“是啊。老卫公虽然为人固执了些,但却是尊王受礼、克己爱民。如今他宾天而去,作为晚辈,寡人自当去送上一程。”
“于情于理,合该如此。”端木易道。
见端木易对自己此行颇为赞同,宋公顺势问道“兄长可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