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乱之间,无名看向那人,竟是管事姜元。
看来姜元夜里饮了不少酒,此刻他正醉醺醺地骂着,在夜色中寻找着是哪个不长眼的撞到了自己。
无名想躲时,已经来不及了。姜元虽然在醉眼朦胧,却还是看见了他的身形。
“我倒是谁嫌命短,没想到竟然是你。杨,这可真是冤家路窄啊。”姜元含糊不清地说道。他刚想将继续侮辱无名几句,忽然在幽暗的星光下,看到了无名遍身的血污。心惊之下,冷汗岑岑,酒已醒了一半。
见姜元已认出了自己,并发现自己身上的血迹,无名惊慌之余,立刻做出了反应。他果断地从腰间抽出那柄短剑,毫不犹豫地插进了姜元的心窝。
“你,杨,你”姜元来不及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便已气绝身亡。
怕姜元死得不够透彻,无名又在他胸口连捅了好几刀。直到已经创口中已很难再流出血液,方才停手。
推开姜元的尸体后,无名冷冷地瞪着那千疮百孔的躯壳说说了一句“记住,杀你的人,叫无名。”
说罢,他头也不回,匆匆地往离家堡外逃去。
三月初四,姜元和黔的尸体在一大早才被发现,整个离家堡乱做了一团。大家都在猜测是谁做的此事。家兵将家奴们挨个盘问后,发现了失踪的无名。但根据家奴们的佐证,黔与无名的关系很好,而且无名身子瘦小,不像是能够杀掉两人的模样。
但终究他嫌疑太大,离家堡还是决定将他视作犯案后潜逃的亡奴,对外进行追捕。
这天午后,离家堡外三十里处的一个小村庄里,奔逃而出的无名刚好途经此处。
晌午时,他已在不远处的一条小溪边将身上的血渍尽数洗净,还于周围人家偷了一身干净衣物换在了身上。这时的无名,身上干干净净,看起来弱不禁风,根本不会有人把他和杀人犯联想在一起。
经过了一夜另加半日的奔波,无名身体已是疲惫不堪,腹中更是饥饿难忍。走着走着,无名眼前一黑,经跌倒在路旁。
正巧一名老妇人从此处路过,见他可怜,便找了几名年轻力壮的农妇,将他扶回了自己家中。
老妇人给无名喂了些水,待他悠悠醒转,又将早晨剩在锅里的粥热了,予他端来些喂了。无名这才恢复些精神。
小心谨慎地打量了一圈周围的环境后,无名最终把眼光停留在了老妇的脸上。
见无名已彻底清醒了,老妇人开口问他道“小伙子,你是谁家的孩子啊,为何会倒在外面。”
因晕倒之事完全不在无名的计划之内,所以无名也并未对此想好一套说辞,再加上身心俱疲,反应尚有些迟钝。对于老妇的问题,无名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看到无名迟迟不说话,只是呆呆地看着自己,老妇人以为他是个哑子,便不再与他多说。老妇怜悯地看着无名,缓缓探口气来,便独自站起身来,往院子收拾起来。
在卧榻上坐了一会儿,无名心里终于有了大概的计划。他站起身,走向院子,帮老人打扫起院子来。
老人见无名虽然口不能言,手脚却很是勤快,而且收拾起院子来干净利落,倒也十分欢喜。这时,她也忘了无名究竟能不能听得到了,欣然地夸奖他道“孩子,想不到你干起活来还挺灵巧的。就是你这身体太过瘦弱了些,该多吃些才是。我也有一儿子,前些年上战场就没再回来。如今就还剩一个女儿,打理家中的薄田,现在还在陇上没回来呢。”
说着,老妇人又黯然叹了口气。
无名仍是没有答话,只是默默地帮老妇人打扫着院落。
时至黄昏,院外传来一声清脆的叫喊“娘,我回来了,今年田里的土质不错,估计能多收一些呢。”
声音方落,一名妙龄少女从院门外走了进来。无名应声看去,见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