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被冷汗打湿了。
其中多有人彼此目视,西军的存在,不但对大明朝廷是一个致命的威胁,对他们这些属国……
“不对,不对!”忽的,安南副使叫道,“姓卫的……大将军方才说,藩国?我等只是臣属之国,什么时候成了藩国?”
何逢春心里一笑,嘴上道:“我国朝大将军,出了名的对这些词语含糊,你等不必疑虑,岂不看今日此来,大将军连略有些僭越的蟒龙袍都穿上了?”
诸国使者们纷纷张目,你这话我怎么听着那么不相信?
卫央出了门当即吩咐:“飞鸽传书,叫杨一清特别注意,倭人狡诈不可轻信,然而,心思狡诈之徒,必定也有些战术。他们在国朝元夜敢闹起纷争必然有事,要多加提防。”
聂紫衣奇道:“他们也配?”
“我说的不是叫杨一清只提防这些人。”卫央瞥了她一眼。
聂紫衣恍然大悟,朝廷里的暗箭才是杨一清这些封疆大吏最头疼的。
不过,有大将军在这里看着,谁能诋毁杨一清?
“你们去忙你们的吧,记着别夹带太多私心,我还要巡查京师,就不让你们跟着受罪了,”卫央让任盈盈与蓝凤凰自去。
那两个也没客气,她们的确有事情要做。
五仙教在京师也有一部分人手,他们还等着吃年夜饭呢。
任盈盈还是魔教的圣姑,她也有三山五岳的手下盘踞在京师里。
那两人一走,卫央抱着小不点沿着大街往前走,走不多远,竟见有一伙人马明火执仗,纷纷吵闹着迎面而来。
“大年夜不在家好好过年,他们吵什么?”卫央奇道。
聂紫衣上前喝问:“大将军驾前,你等横冲直撞,敢是要造反?”
那伙人大惊,一时竟有人调头要跑,叫同伴一把扯住,你不知在那位面前跑得越快死的越惨?
当时有个老汉,并着一个哭哭啼啼的半老妇人,还有几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年轻妇人,一起抹着眼泪走到前来,悲悲切切齐声叫道:“大将军恕罪,实乃迫不得已。”
卫央惊道:“这般招摇过市,你们还迫不得已么?什么事?”
那老夫人哭道:“老身有个孽障,不学好,只学坏,年夜里离家出走不知去了何处,老爷只叫着要‘找到打死’,老身实在是不得已,只好带人出来寻找。”
卫央好笑道:“原来是这样,你家是谁家?”
“大将军,我怎么瞧着,这好像是通政使焦芳家的子媳?”张小六讶道
焦芳?
又是哪个?
“不怪大将军不知道,通政司本就是个,嗯,不怎么看重的衙门,焦芳此人又阴损,风评一向不太好,”张小六道,“他儿子焦黄中更不是个东西,听说,焦家倒是出了个不错的小子,焦黄中之子,与祖父不合很久了,想必是他。”
“走,瞧瞧去,”卫央道,“叫五城兵马司找一下,我们去焦家凑个热闹,过年不好好吃年夜饭,闹什么?”
一言既出,那老妇大喜,却吓坏了人群中的几个长随。
这位要去家里?
一言不合便头悬城楼,谁敢请他去家里坐?
然而他们可不敢阻拦,那聂紫衣一身飞鱼服,怀抱问天剑,倘若敢阻挠,不定一剑下去,先宰了他们这伙人,遂找一腿长的,那老汉秘谓道:“老爷素来多谋,快去通报。”
长随不解,老汉急的喝道:“岂不知老爷心比天高,只恨没有门路?”
卫央愕然,而后哈哈一笑,原来他也成了正三品大员心中的“门路”?
原本他只是打算去责问,大过年的,这些人招摇过市,一路必然扰民。
要知道,正三品大员只要不是太废,或者像卫小郎这样的——这厮不住内城,他直接住大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