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唐宁玻璃心,从认识到自己对司闫感情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做好了漫长等待的心理建设,从来都没有奢望过能有什么结果。
可还是太伤人了,他能在司闫走了之后平静地接受结果,再义无反顾地照着自己已经画好的路走下去,却再也没有勇气出现在司闫面前。
他冰冷的眸子只要稍微看唐宁一眼,就能让他感觉到刀子刮过骨头的那种痛苦。
再爱也没有立场。
司闫再恨他,他也没有办法将他引到风暴中心,再去接触唐友安这样的定时炸弹。
叶奇看懂了他的神色,喃喃地道:“少爷”
他不知道唐宁想做什么,可是他总让他有种感觉,就是仿佛他这条命随时可以丢弃似的,裹挟了一身的风雨,像个走在独木舟上的人。
叶奇一阵心慌:“少爷,您能不能顾惜一下自己?”
“不重要,阿奇,开车吧。”唐宁顶着苍白的唇色看着地下停车场出口处传来的一点光,陷入自己的漫不经心里,任谁也撬不开一个角。
一个人如履薄冰地在冰冷长街上走的久了会害怕什么呢?
黑暗,阴冷,孤独,内心会渴望一把火把。
可是那火把带来的温暖究竟是怎么样的,其实也没有概念。
继续走下去,黑暗看不到尽头,渐渐的就不对火把充满向往了,可是那依旧是信念,就像卖火柴的小女孩死前划亮最后一根火柴,看到里面明亮的温度和影像,可却始终只是泡沫般的幻想一样。
内心一丁点的奢望都不敢升起。
天会亮吗?
会的。
可是能不能活到天光散开的那一刻却始终是个迷。
因为尽头没有到过,没有人到过,所以不知道结局是怎么样的。
唐宁如履薄冰一般想要给一个人结局,一个皆大欢喜的结局,至于他自己,会顺着黑暗走到哪个地方,他一点都不在意。
——你有没有爱过一个人,跨越性别阻碍,想要将他的人生填充完满,倾尽所有也没有关系。
唐宁靠在椅背上打了个盹,大概是疼痛的余韵没有消散,睡得并不安稳,梦见一个背影,那人不肯正脸如梦来,始终僵着身子给了他一身冷漠。